岳大师整理了一下身上袈裟,而后就地盘膝坐了下来,拍了拍旁边的干草坪,示意苏余二人也坐下。
带着满腔的疑问,苏与洋在一旁坐了下来。
在苏余二人注视下,岳大师慢慢的说道:“在古时候,很早很早的时期,据说要追溯到几千年前的那个时候,西域这边有着大大小小的国家一二十个,相互之间征伐不断,高原上战火不熄,各个国家都有着自己的信仰,也许就是因为信仰的不同而导致国家之间的相互仇视!而在这些国家当中,最为强大繁荣的国家,就是象雄王国了!”
“古象雄王国最早的历史已经不可考证了,但这并不影响人们对象雄王国历史的向往!象雄王国悠久灿烂的历史固然难得,但是比起这个,更为可贵的是,古象雄王国属于自己的信仰宗教‘雍仲本教’,是一切佛法的起源,甚至连西藏的传统文化,传说也是‘雍仲本教’的延续!当然,在现今也有‘雍仲本教’,我也很是向往!”
“象雄王国不仅地域辽阔,同时还是当时西域本土,以及连通中原地区的交通要地。西域地区海拔较高,蓝天白云自然也是一道心旷神怡的风景,也许出于对天空的向往,古象雄王国把大鹏奉为图腾。这一切,倒是更让古象雄显得神秘而宏伟,可惜的是在唐朝的时候,吐蕃国国力强盛,最终吞并了日渐势衰的象雄王国,因此象雄王国的文化也出现了流失。”
“古象雄王国的疆土很宽阔,其都城遗迹是在其他地方,在这里的只是很小的一个遗迹,很难相信这样的古城镇居然还会留存至今。”
转过了头,岳大师笑着继续说道:“我俗家姓岳,出家后也并未有法号,于是我只以一个‘岳’字自称,其实我也并不是西藏的原住民,很多年以前入藏,因为一些事情便放下了一切,皈依佛门,所以我对于汉语也是很熟悉。”
看着苏与洋和余大勇,虽然二人一直细心的听着自己的述说,但好像并没有对自己的一番话感到任何的疑问,于是岳大师向二人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光听着我说,但好像没有在思考,年轻人,做事可不能只看表面啊!”
苏与洋这才惊异于岳大师的话,原来之前才刚见面,就莫名其妙的被带了过来,讲了那么多还不单单只是讲故事而已,还带着寓意来着,心下一阵无语,紧接着便说道:“还请大师说明!”
眼见苏与洋和余大勇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岳大师点了点头,继续说:“表面看来我讲的事的确与你们毫无干系,然而并非如此。”
“我尚且年幼的时候,对于从未到过的西域地区,就已经有了很大的兴趣,常人看来真的是无法理解。但是自从我来到了西藏这里,我就有了一个感觉,我应该属于这里!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我渴望了解西域,渴望融入西域。要知道,我父母去得早,在我还未成年的时候就离我而去,这样的感觉我无法向任何人倾诉。”
“在这边,我极力的去了解这里的文化,几乎到了忘我的地步!于是我注意到了我的这种行为的特别之处,就像是一个走失多年的孩子,在冥冥中命运的牵引下,重新回到了自己家乡!”
“最后,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或许我,就是西域这片土地下,当初被迫离开高原的古象雄人的后裔,如今,孩子回来了,回到这片土地了!然后,我便决定在此出家了。”
表情忽然变得严肃,岳大师盯着苏与洋,慢慢的说道:“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有了奇妙的感觉,或许你也和我一样,和这片土地有着不可割舍的联系!”
苏与洋顿时目瞪口呆,对于岳大师这番毫无理性可言的话语,也不好意思以“玄学是不存在的,要相信科学”之类的话来反驳,当下无言,片刻后方才说道:“但是我并没有大师所说的那种感觉!”
“其实人生就是如此,或许你什么也不做,命运也会指引你前进,也或者即使你做得再多,在你面前的路,还是通向原来的地方。佛讲一个缘字,缘生缘灭,不是个人所能左右的,当然,做自己能做的事,做自己该做的事,随心随性,才是真我。”岳大师如同一位循循善诱的长者,对苏与洋说道。
“随心随性……”
重复的念着,苏与洋沉默了片刻,随即向岳大师问道:“我祖上至我父亲,一直遗传着一种病,无论怎么检查也没有结果,只是到了一定年龄后,必然会病发身故,如果只是单纯的病重而终,我也没有可说的,但是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传言在民间,有蛊虫、降头、诅咒之类的存在,岳大师,你相信这些吗?”苏与洋表情凝重的再次问道。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你依然只能做到你该做的事。凡事都讲缘,你也有你的缘!我能感觉到你和这片广袤大地若有若无的联系,你却说没有丝毫的感受,或许只是你的缘分未到?你想解开谜题,那就做好你认为该做的,可能某一天,答案自会出现在眼前。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这是一种自我信念强大的体现,因为无论你信不信,有或是无它都不会改变。现在的你,唯独需要一个信念而已。”
岳大师说罢,看向了远方,而苏与洋低头不语,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