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庄年非但没有被收了礼的冯天元放过,反而被五花大绑请回了营寨。
一切的线索都串了起来,事情的经过逐渐明朗。看着仍然一脸懵逼一头雾水的庄曼,许寒真想用传音术把自己的推测讲给她听,可惜这里早已脱离了仙庙的范围,自己无法使用那种高级的仙法。
想到这里,许寒却还有一事不明:若是庄年为了保全孙女,被营寨抓走之后,直接将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便好,为何还要说什么钥匙在庄曼身上,将庄曼也再次牵扯进来?
许寒心中疑惑,看向眼前的庄年与冯天元二人。
庄年气若游丝,缓缓道:“不错,我是说过……那钥匙也不在我身上,你们早已翻过许多遍……”他身上衣衫不整,原本就破破烂烂的麻衣如今已经被扯得稀烂,露出里面褶皱暗沉的老年皮肤,上面满是鞭打血痕,和方才那块烙铁的痕迹。
许寒心中不忍,这老者本就身受重伤时日无多,却还要忍受这样的折磨。
而一旁的庄曼早已攥紧了拳头,咬的红唇渗血,若不是许寒还没有示意,她早已经冲上去和这群畜生战在了一起。
冯寨主狞笑道:“我们敢搜你,便不敢搜你孙女么?”转头看向一旁翘着二郎腿的李二,笑道:“李公子,你来搜搜这小丫头,看看她身上有没有钥匙。”
李二皱眉道:“怎么反倒号令起我来了?”
冯寨主色眯眯地笑道:“你不是看上了这小丫头?便在这里将她扒个干净,要了她便如何?”
李二摇头道:“我打不过她。”
冯寨主眼神中寒光一闪:“这还不容易!”扔下庄年,身形如电,便向庄曼袭去。庄曼的那把锈刀方才被击飞,如今在许寒的腰间,眼瞅着躲闪不及!
“嘭!”
许寒忽然闪身过来,挡住了这一击。这一次,他没有来得及举起刀格挡,被冯寨主结结实实地击中了丹田。
殷红的鲜血,沿着嘴角缓缓滴落。
这凝元期体修的全力一击,自然是非同小可!而许寒刚刚穿越过来,除了一个主要功能是吸收功法的衍虚诀之外,还没有修习过其他的防御或是反击类的对战型功法,目前的许寒简直可以说是史上最弱炼气期。
“仙……许公子!许寒!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庄曼看着嘴角流血的许寒,眼神中满是关怀与焦急,从怀中取出手帕递给他。
许寒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冯寨主的掌力,果然非同小可。”他接过手帕擦了擦脸,又擦了擦袖子,便将手帕交还给庄曼。
庄曼急道:“哎,你还没擦干净呢!”接过手帕想要伸手去为许寒抹脸,却忽然觉得掌心的手帕里有点坚硬。她脸色微变,继续摸了两下,发觉是许寒将那把短刀裹在了手帕中,顺势还给了自己。
那短刀有半米长,单靠手帕当然遮不住,但事发突然,许寒又侧着身子,遮住了冯寨主的目光,再加上谁都不会去注意一块平平无奇的手帕,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忽如其来挺身而出为庄曼挡了一掌的年轻人身上。
冯寨主狞笑道:“许公子倒是好心,两次三番地救这小妮子,莫非是也看上了她?难道城里的姑娘,不比这野地里的水灵?”
李二啐道:“什么城里来的,我看多半是这小子编的,他们分明是同伙!赶紧杀了了事!”
堂堂凝元期的冯寨主,面对一个这样不到一回合就被打得吐了血的毛头小子,任谁都不会觉得冯寨主出什么岔子。
除了庄年。
这位老者满是褶皱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眼神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坚定。
庄曼攥着手帕的手放在背后,握紧了半藏在里面的刀柄。既然仙人他在这个时机将刀还给了自己,一定有他的计策!
就这样僵持着,过了数息时间。
李二拍着粗壮的大腿怒吼道:“冯天元,你在磨蹭什么,还不快把那小子拿下咯!”
而冯寨主那边却如同被定身了一样,维持着方才那一掌的姿势,右手贴在许寒的丹田处黏住不动,浑身微微颤抖。
许寒脸如金纸,却露出了一丝成竹在胸的微笑:“他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