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大喜,接过密信,小心收入怀中,大礼拜谢林如海:“林叔恩情无以言表,侄儿没齿难忘!”
林如海呵呵笑着扶起柳湘莲:“贤侄不怪我多事便好,还有你需谨记,此事事成之前绝不能让第三人得知,回去便好好准备,择日便启程吧!”
“侄儿省的,法不传六耳,明日我便出发。”柳湘莲回道。
“那倒是不必,太上皇已经病了多年了,不急于这一时。”林如海笑着摆了摆手,“此外,我还有一事想要询问一下贤侄的看法。”
“林叔请将。”
林如海抚了抚长须,喟然叹道:“是有关玉儿的事。”
听闻此言,柳湘莲心思一动,贾敏走后的冬日,应该就是林妹妹一进荣国府的时候了。
果然,只听林如海道:“前日里贾家老太君书信于我,言及玉儿,怜她年幼失恃,欲接她进京,亲自教养于膝下。我思之良久,觉得可行,况此番玉儿的师父离去,贤侄也将进京,留她一人在此我也担心耽误了她的病情。贤侄以为如何?”
柳湘莲当然是双手双脚赞成啦,他的野心可不小,林妹妹,就将成为他打进大观园的第一根楔子!
于是他不假思索道:“此事听林叔安排便是,我自当遵从。我在京中亦听闻,荣国太夫人年高德劭,深明事理,将家中的小姐们都调理的出众,送林妹妹进京,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听到柳湘莲也支持自己,林如海点了点头,坚定了心中所想,只是苦了玉儿了,小小年纪便要背井离乡,辛亏有柳湘莲在。
“那此去进京,我便把玉儿托付给贤侄了,希望贤侄能好生照看她。”林如海言辞恳切的看着柳湘莲,拱了拱手。
柳湘莲连忙还礼:“林叔放心,我绝不会让林妹妹出任何差池,进京以后,我亦会看顾于她,继续传授她武艺。”
“有你此言,我便放心了,我准备些行囊,三日后出发如何?”
“侄儿听林叔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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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清晨,扬州漕运码头,一艘不大不小的楼船正停泊在水面上,家奴们正将行李往船上运,一处避风的角落,众人围成一圈。
“雨村,这位便是前日里写出明日几时有的柳湘莲。贤侄,这位是乾元四年进士贾雨村先生,此前为家中西席,此番起复进京,汝二人在路上可相互照应。”
“东翁所言极是,”贾雨村拱手道,随即转向柳湘莲,“柳世兄不仅才高八斗,更是仪表非凡,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贾先生过誉了。”柳湘莲也是打量着这个红楼有名的白眼狼,光看外貌,高大魁梧,器宇轩昂,即使是恭维人的话也说的不卑不亢,若是不知其为人,肯定三言两语就能令人对其心生好感。
柳湘莲对他说不上有多讨厌,初入官场的他也未必不想做个好官,无奈在这个日趋糜烂的大环境中,贪腐与背叛才是常态,劣币驱逐良币,能笑到最后的,大多是他这样的人。
话虽如此,柳湘莲也绝谈不上喜欢他,客套两句便无视了,打定主意日后尽量少于他交集,若是有能坑他一把的机会,他也不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