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挂在提灯旁边的一块刻着符文的黑色石头——莫里斯让他发现蒲奇祭司之后就将这块石头插在地上——随后向前走去。

……

正如之前所听说的，这下水道中环境错综复杂，走几步就有一个岔路口，偶尔还会有向下的洞口，一不注意就会掉下去摔个四脚朝天。

苏阳每过一分钟就会停下来，使用神谕透镜探查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朝着敌人影子最多的地方走过去。

如果这些老鼠真的是蒲奇操纵的，那他要躲藏肯定也是躲藏在老鼠最多的地方，只要朝着这个目标找过去应该不会有错。

只是那些老鼠似乎也察觉到了苏阳的存在，有时候他扫描时候看到前方有鼠人的身影，但当他过去的时候，却已经消失无踪。

这暗无天日的地道里毕竟还是鼠人的地盘，不管是苏阳身上的气味还是他提灯发出的光芒，亦或是他踩踏在泥泞地面上发出的声响，都会让附近的鼠人有所警惕。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走了多久，可能是几个小时，也有可能已经快一天。心之钢给他带来的能力使他很难感觉到疲倦，而周围毫无变化的环境又让他难以分辨自己的位置。

他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可能是在原地打转。

苏阳想了想，将斗篷撕下来一块围在提灯上，使得其中只有微微一点光芒透露出来，只能勉强照亮一点点范围，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又尽量往下水道的边缘，那些凸起的台阶上面走，减少脚步落地发出的声响。

至于气味，由于他之前看不清路摔了几跤，已经不是问题了。

再次扫描到前方有几只鼠人聚在一起，苏阳轻手轻脚地靠了过去。

黑暗中，一些细小的声音随着恶臭的空气飘过来，苏阳静下心来自己辨认，发现竟是那些鼠人在……对话？

它们说话的速度很快，语调也很尖，甚至有时候会反复地重复一句话，所以乍一听才感觉就像是在乱叫一样。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不行，不好吃不好吃，给我给我给我！”

“这是我的是我的！”

“不对不对不对，我的我的！”

“难吃难吃难吃！”

“上面上面、上面有好吃的！”

“会死会死，可怕可怕！”

苏阳从拐角处探出头，看到黑暗中有几个闪烁着荧光的绿点在颤动，那似乎就是鼠人的眼睛。他将提灯按灭，悄悄地将剑拔出，缓步朝着那几只鼠人靠过去。

那些鼠人还在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有些刺耳的摩擦声从它们所在的位置发出，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苏阳的渐渐靠近。

直到一只鼠人抽了抽鼻子，突然抬起脑袋。

“有东西有东西！”

它尖叫一声，随后突然一阵刺眼的光芒从它面前发出。

苏阳在接近到它们不足两米距离的时候，突然按下了提灯的开关，刺眼的光芒瞬间让长时间处在黑暗中的鼠人暂时失去了视觉。苏阳早有准备，虽然也被晃了一下，但凭借着之前的印象连续挥剑，将距离他最近的两只鼠人斩杀。

而离得远的那只凭借本能想跑，苏阳则是猛地跳过去，将那只鼠人扑到在地上。

他原本的打算是一路杀到鼠人的老巢去，但在看到那些鼠人能够交流之后，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从腰间拔出匕首，抵在那只鼠人的后颈上。

“你能听懂我说话对不对？带我去找把你们叫过来的那个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