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琰欣目露寒光。
她不难在数刀之内逼退沈青山,但其时是否尚能赶及避开银轮,却是未知之数。
而且在命中自己之前,这银轮很可能已先误伤了沈澄等人。
以他们的武艺,对这突然袭击可没有多少反应的余地……
姚琰欣心中刚闪过这般想法,便见证了沈澄超乎炼皮境武者层次的出手一幕。
只见沈澄长臂轻舒,双掌斜夹,干脆利落地把飞轮夹进掌心!
清明拳中的“朝拜北斗”!
这一刻,全场的目光都放到了沈澄身上。
姚琰欣眼角余光瞥见此情此景,心头难免颤动。
手下却是半点不闲着,连环五刀成扇形削出,把沈青山一双肉掌变幻无方的攻势尽数逼退!
沈青山连退两步,目光直射向那接着飞轮的道童,震惊恼怒难以掩饰。
原本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自己与暗伏屋顶的杀手同时发动攻势,足以在短时间内将姚琰欣拿下。
很大机会潜伏于附近的姚凌欣,则由爹爹亲自出手对付,决计闹不出甚么大风浪。
到时道观观主之女被擒,无论观主手头上有多少大计划,也只好被逼搁置了。
至于姚琰欣身边随行的道童们,沈青山从来就没有放在眼内过。
心中还暗笑道观不知时势凶险,竟不在姚琰欣身边安排足够的护卫力量。
没想到最后,竟是被一个半点不起眼的小道童破坏了计划?
沈青山抄起家仆腰间短棍,身形趋闪,再度向姚琰欣攻去。
姚琰欣却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摘下发间玉簪,手腕疾抖,玉光即把飞掷银轮者的前额贯穿。
噗的一声,杀手身躯坠落在地。
沈青山霎时停步。
这手劲,这眼力,早已超乎五家对姚琰欣战力的预期!
以自己的实力,恐怕……
“你今日不该来的。”
一道男声响起:
“但你更不该做的,是在临敌之时迟疑。”
沈青山瞧向说话之人,却是那接着飞轮的道童。
区区卖身为奴的卑贱道童,竟敢用这种语气教训于我!
他怒气勃发,手中短棍飞掷沈澄头颅,激起的风声破响竟犹在银轮之上。
没想到沈澄身法比他想象中快捷得多,身形一闪,短棍险险擦过头皮。
刚跨过生死关隘的他竟不犹豫,前扑两丈之遥,双拳成“鹤取水”形砸向沈青山小腹!
换作平时,沈青山才不把沈澄的拳力放在心上。
但沈澄此际手握银轮,一拳击出,等若是把锋锐无比的轮刃送了过来,哪容他稍有分心。
当下再次发挥飘萍掌的身法优势,直退往一众家仆簇拥里。
心中只想着走为上计,来日再向姚琰欣和这可恶道童清算今日之怨了。
未料得耳边劲风急响,不及转首,已挨了姚琰欣重重一记鞭腿。
只感颅内嗡嗡震鸣不已,连眼前景象也披上血红之色。
他跌坐在地,双手下意识撑地欲起,颈边已被冰冷刀锋贴上。
“这是你今天犯下的第三个错误。”
姚琰欣低声说道:
“你凭甚么以为,自己能够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