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容微微一黯:“而且她若不想方设法助我修行,单凭一人之力,只怕镇不住大师兄啊。”
沈澄问道:“大师兄当真如此了得?”
姚琰欣言下颇有自傲之意:“拳脚交锋,他未必压得了我。”
“但若各使趁手兵刃,我就没信心能胜过他了。”
“他为人虽然惹厌,毕竟也是观中被传授过高深剑法的二人之一。”
沈澄问道:“另一位是谁?”
“我。”
“……但你刚才不是说……”
“我是说如果用刀的话,我没信心胜过他的剑。”
姚琰欣笑意带着点狡狯:“可我没说要是大家都使剑,会有甚么结果啊。”
“我知道你这段日子练拳甚是勤快,但若大师兄提出要你跟阿秀拿兵刃比试,没学过刀剑的你怎样应付?”
“跟我来一趟,我们临时补一课剑术课,就当是预祝你升为入室弟子的礼物了。”
半个时辰后,沈澄自仓库深处的杂物堆中找到了姚琰欣要的物事。
漫天飞尘,呛得他咳嗽不止,回身向姚琰欣高举着手中物:
“是这个吗?”
“嗯,拿出来吧。”
沈澄手捧棉布质地的长布袋步出,于姚琰欣示意下褪去布袋,现出一柄满布锈痕的铁剑。
剑长三尺有余,残旧得看不出其上的青色出于锈蚀,还是原本有之的色彩。
沈澄握起剑柄,整条手臂登时往地面一沉:“好重的剑!”
“单看外表瞧不出来吧?此剑重达三十三斤,质料不是镇上能找到的凡铁。”
“既不是凡铁,为何会生锈?”
姚琰欣轻耸着肩:“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学炼丹的。”
“别看这座小镇位处王朝的边缘地带,三面环山,少有人经陆路来往。”
“就像爹爹时常说的一般,有海的地方,机遇就不会少。”
沈澄问道:“这柄铁剑来自海上?”
姚琰欣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回忆起了往事:
“咱们小时候,五家在镇上虽已十分霸道,不把道观和别的武者放在眼内了。”
“但是他们最怕外乡来的强者,见义勇为杀了五家的人,立时便可泛舟而去。”
“外人既在镇上没有根基,五家就没法靠阴损手段整治他们,只能凭实力争锋。”
她的指尖抚过铁剑的剑背:
“我十二岁那年,海上来了一个道人,留着大胡子的粗豪大个子,大概三十多岁吧。”
“他带着一大袋子的铁剑,在观中挂了两个月的单。”
“张天鹏那时已经很会讨好大人们,不知怎样,竟从道人处软磨硬泡了好几招剑术。”
“然而只有我,学到了道人的一整套剑术。”
“重剑练力,每进一重力增百斤。”
“七招剑术尽数修成后,一剑胜千钧之重,劈山破石,犹如削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