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目送着他们三人离开,等到她们的背影完全消失时,他低垂着头,轻轻呢喃了一声:“喻卿宁。”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笑声充满了期待,连带着他那张可令天地失色的俊美容颜也多了几分生动的色彩。
然后将喻卿宁亲笔写下的那张药材清单给妥帖的收了起来。
燕七在心里暗自的数了数,自家公子今天的笑,比过去好几年的还要多,说的话,也比过去一年说的要多。
他此刻也看清楚了,那个小姑娘虽然和公子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公子对人“一见钟情”了,然后“情根深种”,所以以后再看到这位喻姑娘,要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绝对不能懈怠。
他朝燕郊使劲的使了个眼色,奈何燕郊此时眼中只有那株人参,哪里看的见他斗鸡眼似的眼睛。
燕七深深的叹了口气,表示心累。
他怎么就有了这么一个面瘫加傻子似的同伴。
喻卿宁离开了之后,就去了镇子上有名的酒楼天香楼。
她背篓里还装着她抓到的两只兔子,又白又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只是当喻卿宁走到天香楼时,似乎这家在清河镇远近闻名的酒楼并不是那么名副其实。
正是中午用饭的时间,可是偌大的酒楼中除了掌柜的和伙计外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客人。
看那些客人风尘仆仆的模样像是过路人,只是寻个地方吃饭。
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喻卿宁走进去,里面正在发呆的伙计才反应过来。
“客官,请问您想要吃点什么?”伙计撩了一下挂在肩上的汗巾,殷勤的问。
喻卿宁:“小哥,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想请问一下你们酒楼收野味吗?”
伙计愣了愣神,然后态度没有了刚才的热烈,但秉持着基本的有礼,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姑娘,野味呢我们酒楼以前是收的,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们酒楼如今生意这般寥落,即使收了你的野味恐怕也卖不出去。所以这野味”
他说到最后似乎是觉得有些难以继续说下去,也不好意思说下去。
清河镇第一大酒楼会卖不出去菜?
这是在和她开玩笑?
喻卿宁脸上恰如适当的露出了一抹疑惑。
伙计大概是也觉得自己的话不那么让人信服,所以继续解释道:“姑娘,说实在的,最近我们酒楼的东家出了事,掌柜的对东家忠心耿耿,忙着寻人,没有心思看顾酒楼,加上最近镇子上新开了一家鸿运酒楼,趁机抢占了我们酒楼的大部分生意,因此我们酒楼最近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伙计说的情真意切,说着还擦了一把眼泪,看起来伤心欲绝。
不知道是为酒楼的生意还是自己的未来担忧。
喻卿宁头顶飞过一大片乌鸦。
她今天遇到的人怎么都那么奇葩呢?
燕七和燕郊如此,这酒楼的伙计也是如此。
这年头,骗子不多,奇葩倒是一大堆。
听到这个伙计的话,她就转身离开,毫不犹豫。
人家都这么泣如雨下的哭诉酒楼生意差了,她又不能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着他们买她的兔子。
再说了,兔子卖不出去,她就带回去让蕊蕊养着。
养肥了,做红烧兔子。
喻卿宁依旧是牵着安安和蕊蕊,在踏出酒楼的大门之前,她听到那边正在吃饭的过路人传来的声音,话中提到定国公府、定国公世子的词汇。
喻卿宁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