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丛过的轻功是陈州修士有目共睹的,普通的金丹期极难捕捉到他的身形,今日接过魏公公的活,他也没放在心上。
锦衣卫足有数千,不知从哪儿集结,仿佛是一夜之间从青石砖缝里蹦出来的那样。
魏公公手眼通天,朝中大员精于算计,都被他一一拿下,更何况是这些江湖儿女?
花丛过一心想要弄个官当当,享受享受世俗的权力带来的种种便捷,不然也不会被魏公公盯上。
若换做旁人,听到他的名号,凉亭多半就拱手相让了,不拼命的情况下,没人愿意得罪花丛过。
千里追杀、深夜偷袭,都是他的拿手好戏,死在他手上的金丹期最少也有十个八个。
可惜遇到了急躁的柳洵,阵眼的石块被雕刻好后,用力掀开凉亭的地砖,将被雕刻成图腾的石块塞了进去。
“花丛过?没听说过,很厉害么?”
柳洵的声音伴随着隐隐雷鸣,说的极有压迫感,徐茂在他身边,觉着连呼吸都停滞了。
敢说花丛过坏话的人还没有活着走出陈州的,柳洵没将他放在眼里,四处乱飞的跳梁小丑而已。
小太监认得柳洵,双手搓着衣角,紧张不安地告诫道:“白发道士!是那个在落霞书院杀我们四个金丹期锦衣卫的!千万小心!”
花丛过哼哼两声,还是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再厉害的角色,体内的生机匮乏,也翻不起浪花!
他单腿站在凉亭正上方残缺不全的亭顶尖处,与柳洵一上一下,虽看不见对方的长相,但两人的气息毫无保留地溢散而出,在半空中相互绞杀着。
柳洵在等,自己的生命不足以支撑着完全催动引雷阵,若控制不得当,被雷霆反噬,凉亭方圆百丈皆会被夷为平地。
所以他也不急,打算与花丛过好好玩玩。
这些金丹期看着招数花里胡哨,实则不堪一击,锦衣卫那几位就是最好的例子。
真要到了拼命的时候用的招数狠辣,对方还都当是切磋比试,一交手便知道是常年在宫里养尊处优惯了,并不适应短兵相接的玩命搏杀。
柳洵周身雷光闪动,那些飞舞的花瓣旋转着,无从下手。
“站得太高,摔下来会很疼的,要不还是进来坐一坐。”
“我不知道你是谁,陈州没见过你,外面来的?”
花丛过勾动着手指,不停调整着角度,没看到有把明晃晃的宝剑贴着地面飞到远处又飞回来。
柳洵的御剑术,甚至要比他的道法还要精纯几分,这把宝剑自出生之时便与自己心神相连,不过琢磨二十年,除了十分锋利外,并无其它的优点。
但锋利就够了,锋利到连空气都几乎不会产生流动,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花丛过的身边不到一丈的位置。
柳洵双手掐诀运起周天,在凉亭正对着的街巷尽头,有个快步跑着的小妖,背着一尊两丈多高的丹炉,急匆匆往这边而来。
“我订的东西来了,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请你走?”
花丛过对他这副趾高气昂的言辞感到格外气愤,从怀里摸出来一把小臂长的尖刺,就要催动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