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翼妖禽染血，似乎遭遇了可怕的强敌，就连一只翅膀都被硬生生扯下，滚烫的鲜血一路抛洒。

很狼狈。

大妖的背上是十几道身影，同样各个带伤，模样凄惨。

这哪里是凯旋而归，分明是大败而逃！

远远望去，都能清晰感受到慌乱惊恐的气息弥漫，就算已经来到这里他们同样在畏惧，战斗意志彻底被粉碎。

妖禽从众人头顶飞掠而过，发出哀鸣，卷起阵阵狂风。

能抵达此处完全是意志强撑，外加上某种秘法燃烧精血激发潜能，在众人的注视下，翅膀扇动的越来越慢，缓缓靠近万妖门的主峰，速度却半分不减

轰隆……

沉闷如雷的轰鸣滚滚而来，云层似乎都隐隐震荡了一下。

呆愣的众人这才猛然回神。

他们面面相觑，想要讨论，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眼下发生的场景实在超出他们的预料。

这是胜利归来？

可那吓破胆逃命的模样却是切切实实，这话说出去他们自己都不相信。

“额……万妖门的诸位仙人归来方式，别具一格。”

有人试探着开口。

声音很小，可在这万人缄口的环境中也显得格外清晰，不少人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

不愧是读书人。

说话就是好听。

大妖坠落造成的动静很大，远方的万妖门似乎已经反应了过来，隐隐之间有道道身影赶了过去。

即便是万妖门，也管不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许是书生的开头，周围渐渐响起了压低的话语声，内容自然是刚才坠落的大妖，猜测着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这次的收割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顺。”

“或许归来途中遇到了强大的仇敌，他们不敌只能遁逃。”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次收割遇到了硬茬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据小道消息，这次万妖门可是连荒古石像都动用了……”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响起道道惊呼。

更多的人还是疑惑，并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欸，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所谓荒古石像，据说原本是万妖门偶然从一处古迹寻得，其中居然真的蕴含着一丝残余的真灵，我接下来的话你们可别传出去啊，听闻那荒古石像需要以血肉浇灌，越强的妖兽效果越好，这就是万妖门为何收割群山的缘由……许久之后，也是如此这般的收割时刻，群山中居然有皇出现了！”

不少人咽了口唾沫。

皇指的什么他们自然知晓，妖中皇者，统领万妖，相当于人类中的绝顶强者，足以轻松覆灭这世间的大多数普通宗门。

“那一日，有巨兽从万妖门中走出，山河破碎，日月无光。”

“结果呢？”有人下意识追问。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据说当时天空下起了血雨，鲜血把大河都染红了……”

或许是传说，也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历史，没人能说得清。

不过就算如此，众人依旧听得入神。

仿佛随着话语跨越了千万年的时光，去往了无尽征伐的荒古岁月，亲眼见证了一切。

话语落毕，只余怅然。

众人缄默，也有人眸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诸位，无端猜测并无意义，万妖门的诸位仙长应该会阐明真相，只需等待便可。”

有名大汉走上前，声音洪亮有力，众人也连连点头称是。

不过说归说，该讨论还是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