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就滚!”
张文焘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李昔年笑了笑,转身便打算离开。
“等一下!”
张文焘看见李昔年真的要走便又开口喊了一声。
“舍得棺材本了?”
李昔年扭头问道。
“我的棺材本谁都不许动,我给别人送了一辈子的棺材,不能自己临死的时候连个棺材都没有。”
张文焘冷哼了一声,随即继续说道:“临走之前让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你身上的病到底痊愈没有,别死在外面坏了我张文焘的名声!”
“就你还在乎名声啊?咱们走马停的人谁不喊你一声张阎王啊!”
李昔年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还是主动卷起衣袖,把自己的右手递了过去。
张文焘两指搭在了李昔年的手腕处,片刻之后,他微微皱眉,轻声感叹道:“怪不得你要离开这走马停。”
“原来你也知道我身负龙息!”
李昔年通过张文焘的反应便已经猜测出来了。
“知道。”
张文焘点了点头。
“我当年的那场怪病是不是也跟这龙息有关?”
李昔年继续问道。
“有关。”
张文焘再次点头。
“那你知道不知道是谁封了我的龙息?”
“知道,但是我不能说。”
“你不说,我也能猜的出来。”
李昔年轻轻叹了口气,随即继续说道:“不过我家娘子只能帮我解开十分之一,剩下的你有没有办法帮我解开?”
“竟然有人宁愿自损阳寿帮你解开这龙息!”
张文焘轻轻叹了口气。
“什么?”
李昔年语气有些惊讶。
“封龙息是个技术活,不仅需要非常强大的内力,而且还需要以折损自身寿命为代价,封的时间越长,需要的寿命也就越多,而解龙息同样也是个技术活,也需要非常强大的内力,并且同样需要折损自身寿命。”
张文焘抬头看了李昔年一眼,继续说道:“老头子我虽然懂医术,不过我阳寿不多,就算是多我也舍不得给你用,并且我不是习武之人,不懂如何运用气息,所以解龙息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李昔年听完张文焘的话之后一脸的震撼。
原本他只知道封龙息需要折损阳寿,但是解龙息同样也需要阳寿这件事芙卿并没有跟李昔年提过。
李昔年跟芙卿也仅仅就是见过一面而已,虽说芙卿说她是李昔年的娘子,李昔年也把这话当真了,但是李昔年始终是觉得芙卿之所以让自己离开走马停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不过李昔年就算是明知如此,他也愿意上这个当。
毕竟若是真的到了那周天山,运气好些走到了山巅,便能够娶到芙卿那般漂亮的娘子,这桩买卖也算不上是亏。
可李昔年万万没想到,芙卿竟然为了帮自己解开龙息而搭上了自己的阳寿,那这桩买卖似乎就有些不公平了。
从一开始李昔年便已经欠下了芙卿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如若是以后再见面,也不知道这人情应该怎么还才好。
“你那点阳寿留着还有什么用?还不如帮我解开龙息。”
李昔年笑呵呵的冲着张文焘说道。
“屁话,我的阳寿怎么就没用了?”
张文焘瞪了瞪眼睛,然后继续感叹道:“但是不管如何,你小子的命还是不错的,有人愿意用阳寿封了你的龙息,也有人愿意用阳寿解开你的龙息。”
“我家娘子对我自然是不差的。”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你的龙息到底是封着好些还是解开好些。”
张文焘起身走到了药柜前面,打量了片刻之后拿起了一个檀木盒子,仔仔细细的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随即又回到了李昔年的面前说道:“你若是真的打算离开这走马停,能不能帮我办件事?”
“何事?”
李昔年问道。
“若是有机会了,将这本书送给认识曹元芳的人。”
张文焘将那本《诸病要方论》递给了李昔年。
李昔年伸手接了下来,然后开口说道:“我这次出去不见的能活多久,若是真的碰到了认识曹元方的人我会转交的,就当是报答你当年对我的救命之恩了。”
“这么多年了,你小子终于说了句还像样的人话。”
张文焘笑了笑,随即又把那檀木盒子以及几本没有名字手抄的医术递给了李昔年,开口说道:“这几本书都是我这么多年行医的经验,你若是闲着没事便看看,不能说让你成为什么国医圣手,但碰到一些怪病终究也能够有所对策,至于说这盒子里面装的……”
“棺材本?”
李昔年笑着问道。
“放屁,我说了没人能动的了我的棺材本。”
张文焘咬牙骂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这盒子里面有两味丹药,其中一味丹药能救命,一味丹药能杀人,如何使用就要看你自己了,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劝你不要用。”
“为什么?”
李昔年问道。
“让你别用你就别用,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赶紧走吧!”
张文焘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的冲着李昔年挥了挥手。
而李昔年则是无奈一笑,然后便拿着那几本破书以及一个檀木盒子走出了医馆。
临走之时,李昔年回头看了一眼医馆上面的牌匾。
“无方堂!”
“无方可疗相思病,有药难医薄幸心!”
是个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