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李昔年知道自己若是离开了那走马停,肯定是遭遇些危险的,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危险竟然来的如此之快,自己才刚刚走出了山便碰到了这群绑匪,虽说他不知道这些绑匪到底是从何而来,但是能够看的出来这些人应该都不是普通人,从那绑匪动手的模样便能够看的出来,这些人身手不简单。
李昔年望着那些人落荒而逃的背景,轻轻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又将木剑收了起来,轻声说道:“有人要杀我,还有人想要救我,这外面确实是有点意思!”
李昔年不好奇刚才到底是何人出手救了他,也不好奇想杀他的人是谁,迈着步子继续往前面走去。
此时李昔年想的仅仅就是趁着天色还未黑抓紧找到个休息的地方。
至于说前面到底还有没有埋伏,他并不在乎,也不害怕。
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可能还死不了。
自己若是真就这么死了,那就太没意思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李昔年远远便看见了一位少年抱着古筝快步奔着他的方向走来,而在少年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牵着毛驴的老者。
“昔年哥哥!”
少年看清了李昔年的模样之后连忙挥了挥手。
“孙子?”
李昔年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
“昔年哥哥,陆爷爷说我今日能够碰到你,我原本以为途中被这毛驴耽误了些时间可能要错过了,没想到竟然真的碰到你了!”
少年来到李昔年面前之后气喘吁吁的冲着李昔年说道。
而李昔年则是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笑着说道:“没想到一晃几年不见,你竟然都长的这么高了,我那傻弟弟若是还活着的话估计也有你这么高了!”
“孙子,我跟你说多少次了,少喊那牛鼻子爷爷!”
而跟在少年身后的老者此时也走了上来,撇着嘴巴一脸不情愿的喊道。
“李昔年见过孙前辈!”
李昔年冲着老人微微拱手,脸上挂着笑意。
“五年不见,你小子倒是礼貌了不少!”
老人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趁着少年不注意抢过了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随即把葫芦扔给李昔年说道:“你出门应该是带了盘缠的,一会到前面镇子给我这葫芦灌满酒!”
李昔年接过葫芦笑了笑,没有说话。
“爷爷,你能不能别欺负昔年哥哥啊!”
少年似乎是有些不满的冲着老人喊道。
“我这可不是欺负他,我为什么让他灌醉他心里面清楚!”
老人撇着嘴巴回了一句。
李昔年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人,心中不由的泛起了一丝暖意。
他知道老人让自己灌酒是因为老人救了自己。
老人本名为孙嗣业,少年名为孙子。
没错,就是孙子的孙子!
两人为幽州人士,并且还是幽州大户孙家。
当初李昔年身患重病,老奴便带着李昔年去了幽州寻求孙嗣业的帮助,只可惜孙嗣业只不过就是个习武之人并不懂医术,但是孙嗣业跟老奴的交情不浅,便留两人住在了孙家,孙嗣业似乎认识很多江湖中人,在孙家中的那些日子,经常会有江湖上的医师过来帮李昔年诊断,并且还分文不收,但也不曾治好李昔年身上的怪病,最后还是老奴带着李昔年来到了走马停,让张文焘张阎王给治好了。
李昔年跟老奴两人在孙家住了能有两个月的时间,后来因为李昔年的病情加重,老奴才带着李昔年离开了幽州。
临走之时,老奴也不忘记骂人家孙嗣业一句,狗屁都不是。
孙嗣业这人,在李昔年的眼中是个有意思的人。
别看孙嗣业跟孙子两人的穿着打扮普普通通,但是两人绝对是不缺银子的。
光是看孙家那府邸,就绝对能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宅子大的吓人,就连走马停的员外的宅子都不及孙家那般气派。
但是这么大的府邸,竟然没有一个下人,仅仅就是住着孙嗣业孙子两人,还有就是那头孙嗣业从来都不曾骑过,但却走到那带到哪的毛驴。
那毛驴脾气不好,李昔年跟孙子两人偷偷在毛驴的材料里面下过巴豆,后来两人都被毛驴踢飞了。
孙嗣业这人似乎在江湖当中有些威望,因为李昔年住在孙家的那段时间,经常会有各种江湖人士来孙家,只不过孙嗣业脾气怪些,有的人愿意见,有的人就算是在孙府外面等上个十天半月他也不见。
所以李昔年从那时便知道,这孙嗣业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至于说这孙嗣业的身手到底如何,老奴只是评价了一句,那个孙什么业,用刀还凑合,其他的则是马马虎虎。
而跟在孙嗣业身边的便是孙嗣业的亲孙子。
就是不知道孙嗣业为何非要给自己孙子取这样的一个名字。
用老奴的话说,孙嗣业是觉着自己的名字太难认了,所以就给自己孙子取了一个简单好记的名字。
但是其实也就只有老奴一个人不认识那嗣字,老奴对孙嗣业的称呼也一直都是孙什么业!
孙子从小便跟孙嗣业生活在一起,孙嗣业虽说是习武之人,但是却从来不曾教过孙子习武,也不逼迫他读书识字,这倒是苦了孙子这孩子,从小便跟一个无趣的老头以及一头毛驴相伴,平日想要玩点什么都没人陪,若是能练武读书分散些精力也是好的,但孙嗣业偏偏什么都不让孙子去做。
后来李昔年去了孙家,孙子终于等到了一个能够一块玩的人,所以孙子跟李昔年虽说仅仅就是相处了两个月,但孙子依旧经常会想念起李昔年,经常哭着喊着想让孙嗣业带他去找李昔年,但孙嗣业却一次都没有带他去过走马停。
如今孙子终于又见到了李昔年,心里面自然是非常开心的。
“小子,你在那山里面待的好好的,这次到底是为何出来啊?”
孙嗣业牵着毛驴悠哉悠哉的问道。
“我家娘子喊我出来参加那个什么六爻周天祭!”
李昔年知道孙嗣业当初对自己有恩,所以跟孙嗣业说话还算是客气。
只不过孙嗣业身边那毛驴看李昔年的眼神有些奇怪,毕竟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李昔年,孙子也就不会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巴豆这东西。
哪怕是过了五年,这毛驴似乎依旧还是记得李昔年。
“六爻周天祭?”
孙嗣业笑了笑,然后撇着嘴巴说道:“虽说如今这六爻周天祭不及当初了,但据我说知能够去的也都是些江湖中大门派选出的弟子,你这点本事若是去了,那不就是送死吗?”
“爷爷,你胡说什么呢?昔年哥哥很厉害的!”
李昔年没说话,孙子倒是有些不满的反驳了一句。
“厉害个屁,他几斤几两我心里面还不清楚啊?那人走之前教了你几招剑式?”
孙嗣业口中的那人自然是老奴了。
“三招!”
李昔年回答道。
“那三招你领悟了多少?”
“老奴说我天赋还行,但是不够刻苦,三招剑式我最多也就是领悟了十有五六!”
李昔年如实说道。
孙嗣业听到了李昔年的这句话眼神当中闪过了一丝异样,上下打量了李昔年一眼之后,淡淡说道:“那人既然说你领悟了十有五六,这评价确实不低!”
“可孙前辈,我觉得老奴教我的这三招剑式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李昔年连忙说道。
“怎么可能没用,那几招剑式可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你现在或许觉得没用,但是等以后你便知道这剑式的厉害了!”
孙嗣业停顿了一下,随即突然问道:“那人的剑式就交了你三招,那剩下的四招呢?”
“我不清楚!”
李昔年轻轻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