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祖宗。”
赵长庚看着他,淡淡道。
“你...”
王凯之翘起兰花指,愤怒地指着他。
“你什么你,你自己靠卖屁股往上爬,就以己度人是吧?”
王凯之:“我...”
“我什么我,我看你面色红润,肯定是菊花太松,拉屎从来不便秘吧?”
王凯之:“我抄你祖宗。”
赵长庚疑惑地看着他:“你有那个功能吗?”
王凯之被怼得面色通红,伸手捂住胸口,跌坐回椅子上。
赵长庚长吁一口气。
“爽!”
一直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太监,笑盈盈地看着赵长庚,不说话,也不阻拦,悠闲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赵长庚上前两步,拱手道:“这位公公,小的奉景王之命,前来领取腰牌。”
他把景王的手谕递了上去。
那人抬抬手,旁边的太监接过手谕,递到他面前,小心地展开。
等看过了手谕,他才站起来,微微拱手,道:“本官敬事房主使张松,恭喜赵公公了。”
赵长庚还礼,道:“景王抬爱而已,都是皇家给的荣誉。”
张松对身后的太监道:“去给赵公公取腰牌,记着做得妥当点。”
“喏。”
不一会儿,小太监端着一个红布锦盘而来,一个镀金的腰牌规规整整地放在里面,上面还系着红色流苏。
确实很妥当。
张松接过腰牌,对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转身站在院中高喊:“恭贺赵公公胜任三品大太监!”
他话音刚落,在敬事房所有厢房里工作的太监们都一窝蜂地跑了出来,熙熙攘攘,差不多有七八十号人。
众人在院中站成几列,都笑呵呵地对赵长庚拱手作揖。
“恭喜赵公公高升,赵公公前途无量!”
赵长庚看了看正满脸堆笑地看着他的张松,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讨赏钱。
而且还是带着这么多人一起讨。
难怪太监宫女都私下说“内务衙门朝南开,有权无钱莫进来”。原来这都是些难缠的小鬼,做点什么事情都要卡油水,而且是这么冠冕堂皇地卡。
早知道还是该让李大海来替我取腰牌。
赵长庚将手伸进兜里摸了摸,他只带着几两碎银子,于是一股脑全掏出来,放进张松手中的锦盘中。
“多谢张公公和诸位同僚。我来得匆忙,这点小礼,不成敬意,请大家喝碗酒罢。”
张松轻描淡写地瞟了锦盘一眼,没说话,依旧舔脸笑着。
怎么,还嫌少了?
赵长庚觉得他们就像是锦衣乞丐,而且还是那种死缠烂打类型的。
本来坐在一旁呼呼生气的王凯之站起来,奚落道:“哟,这么几两银子。真把咱们敬事房八十几位兄弟当成叫花子了?”
他这么一说,那些拱手道喜的太监们都拉下了脸。
赵长庚抱歉地笑道:“各位公公,我今日确实囊中羞涩,改日等任命典礼时,我定再送来给各位补上。”
张松笑着鞠躬道:“赵公公,今日是今日,典礼是典礼。这几两银子,倒不是刻薄了弟兄们,而是轻薄了赵公公三品太监的颜面。”
赵长庚的火一下子就腾上来了。
这分明是狗皮膏药啊。
这帮人无耻到了这种地步,也是他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