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砰砰砰!
铁拳一横,宋应只觉抵挡地两只手臂一沉,无比霸道的内力往体内一冲,双腿都软了三分,当即往前推了一掌,变掌为爪,一招龙爪穿心直掏宁休心窝,却还未二次发力,便被神力扭住,整个人都被掀飞出去。
“贼小子的力气忒大,老子的内力又未完全恢复,吃了大亏。”
砰!
坚硬的石面被宁休一脚踏出蛛网裂痕,宋应惊险躲开,便直面呼啸风声的一拳,卷动死牢里大片腥臭空气,滚滚碾压而至。
深知此僚神力不可直面抵挡,宋应只将身子一侧,两道残影钳住宁休打出的如龙手臂,缠臂拉手之际,又听得一声风啸,宋应当即被宁休的大力腾到半空,却借此机会全身重量加着内力挥动的手臂,折臂卸肩,让宁休另一只拳头无法打来。
“找死!”
但宋应完全忽略一个事实,那便是在他内力未完全恢复的情况下,即使扣住了宁休的关节,也无法完全压制那股神力。
只是一个呼吸后,宋应往下压的身形再次起身,闪过宁休的下铲腿后,宋应一个下戳脚打击宁休膝侧,再接一个下戳脚猛踩宁休大腿,顺势再来一个侧蹬腿踢击宁休腰部,只听得咔嚓一身,宁休被打退了。
砰砰!
但此刻宋应擒拿住宁休右臂,在打退宁休之时,身形不断跟进,手脚相随,上下相随,几个下踩脚被躲过后,又进身绊脚,封住宁休步伐。
轰!
熟悉的不可力敌感传来,宋应自然闪开,擒住宁休手腕的同时扣住他的肩膀,“撕拉”一声,五根布条就飞了起来。
但宁休也不含糊,在宋应五爪抓到一半是掰开宋应手腕,手臂筋骨齐鸣,一拳就要将宋应致于死地。
咚——
宋应依旧躲闪成功,擒住宁休关节之际顺上双腿一夹,整体发力,将宁休掀翻在地,接着极速起身。
一个正蹬脚就直压面门!
砰!
宋应的右脚被宁休搬住往下一压,震得宋应整只脚都失去了知觉。
……
归元门死牢,几乎没有丝毫光线,昏暗不见天日。
巨大空旷的空间内,两道身影极快交手,发出震响。
呼!
宋应内力将要耗尽,却越打越疯魔。
“破!”
“青龙入海手”直抓下阴,“双龙夺珠”欲扣双眼,龙爪扣肩后猛击神阙穴,双拳食指骨节凸起,再击章门穴,破开了宁休的皇极护体内力。
轰隆隆——
他暴喝一声,整个身躯爆发出令人窒息的气浪。
这次宋应使出全力,爆发最后的内力,双爪露出钢铁般的光泽,两道亮光划过,若是被抓中,恐怕头盖骨都得被掀飞!
霎时狂风卷来,宁休一头长发狂舞,身体却纹丝不动。
动啊!
“呃啊!”
宁休看到宋应哪骇人铁爪朝自己面门抓来,速度已经压过自己,此时也感觉到眼前发黑,鼻息皆窒。
铁爪距离宁休头颅不足两尺。
说时迟,那时快。
生死之间,宁休一声怒吼,练到第七境功毕大成的风雷拳飞快使出,狂暴内力挤压筋脉。
风雷合击!
内力前所未有的迅猛,宁休怒发冲冠,衣袍猎猎作响,双拳如流星坠地,狂喝出击!
他的气势瞬间攀升到了一个新的巅峰。
狂暴的风雷拳劲全力爆发,宁休双拳如龙,带起仿佛岩浆爆发的金红气浪,两条钢筋铁臂撕裂空气,狠狠撞向凶芒尽显的宋应……
“这!!”
不可能……
宋应被这死亡气息笼罩,浑身一振,内力涌动,铁爪一勾就那么和宁休的双拳相撞!
风雷双拳与宋应铁爪在空中相撞,发出了一道震耳欲聋宛如金铁撞击般的狂响。
强烈的罡气激起了空气动荡起来,卷起地面尘土,久久不散。
轰隆隆!
一道身影狂喷鲜血,双手率先支离破碎,断成数截飞出,发丝,皮肤,乃至骨骼,都已经撕裂开来,鲜血飞溅。
砰!
宋应后背撞墙,身躯瞬间四分五裂,像是砸在石头上的水滴,骤然爆开,鲜血内脏,到处乱飞。
这!!!
宁休双脚踏地,双臂依旧保持着风雷合击的动作,右拳雷拳,左拳风拳,雷拳先至,如流星灭世,风拳在后,似掀地风暴,双拳合击。
风雷合击之威,竟是一招将宋应活活打死!
宋应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这么惨死在宁休拳下。
宁休收拳,看着遍地的碎肉断肢,瞳孔收缩,内心某个黑暗的大门仿佛也在这轰隆一拳中訇然中开。
啪啪啪!
“好!”
一直在旁观战的李云拍手喝彩,对宁休的表现很满意。
甚至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毕竟是修习上乘武功,练至大成,还拥有五十多年近一个甲子内力的高手,放在江湖中也可称得上好手。
虽然内力只恢复了一半,但也不可小觑。
可就这样一个高手,却被拜入自己门下的弟子一拳打死,而且死无全尸。
“宁儿,你做得很好。”
闻言,宁休身躯微微颤抖,看着自己的拳头,不知所措。
他知道自己的拳头很强,连师父都夸自己神力无双。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动武时可以做到如此残暴无情,拳脚之间就能瞬杀一个人。
他说得轻松,真正当一个人死在自己手上时,却越发凝重。
“宁儿,宁儿?”
一阵恍惚,有人在喊自己。
宁休转身,强笑着答道,“师父,我没事,只是刚才那招有些累了。”
李云双手轻轻拍在宁休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宁儿,这江湖就是杀来杀去,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
此人擅使擒拿功夫,一抓就是五个窟窿,一扯便是一块皮肉,你没有打死他,那你就会千疮百孔而死,好不到哪去。”
“不用感到自责,能被关进这里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李云突然语气一变,“这种人,只有死才能改变。”
宁休深呼吸几次,看向师父,“师父,我知道了……我只是还不太习惯。”
“我懂,我年轻时也这样,不过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要做第一,少不了杀戮。”
“若是有了恻隐之心,刚才躺在这里的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