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是含饴弄孙的年纪,怎么给人的感觉会像是择人而噬的毒蛇?林文压制住心里想要站起来的冲动,翘起二郎腿:“您在说什么?”
汉尼拔挑起半边眉毛,伸手从沙发侧面摸出一本剪报,一边翻弄,一边说道:“我认识的学生,可不是那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汉尼拔没有半分想要遮拦的意思,所以林文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剪报里面的内容。西装革履的斯塔克,以及站在斯塔克身边,有些格格不入的身穿神父服的林文。
“其实我在今天之前一直在怀疑一些事情,比如说,人是否有灵魂,这个世界上是否存在神明,”汉尼拔合上剪报,把那本剪报丢到林文面前,“但看到你,和那位哈斯塔之后,我才真真切切地相信了一些东西。”
“所以你要忏悔吗?”林文面露讥讽,“我可以当一回你的神父,听听你这个人的过往罪行,然后在你哭泣的时候抚摸你的头顶,并对你说:‘主tm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这个食人魔。’”
汉尼拔笑了,露出血红嘴唇后洁白整齐的牙齿,那些牙齿闪烁着锋利的寒光,像是什么大型食肉动物的牙齿:“啊,这可真是令人期待啊~可惜,我的这一生从没有什么罪行可言,所以也不需要忏悔,你也不用考虑要不要上法庭揭露我。”
“真是让人恶心。”
汉尼拔像是没听见林文的话,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就在昨天,有一个没头发的黑人来找我,自称是FBI的调查员,希望我对自己以前的一位学生做一下心理侧写。”
说到这里,汉尼拔晃了晃自己花白的头发:“我这一生做过不少人的学生,也给不少人当过老师……说实话,如果不是他主动提起你的名字,我实在不会想到会是你。”
“为什么呢?”
汉尼拔歪过头来看着林文,林文注意到他两侧的鼻翼在缓缓鼓起:“因为在我所有教过的学生当中,你是最不可能被FBI调查的——因为你怎么都不可能走上犯罪的道路。”
“如果那位调查员是为了别的事情呢?”
“那帮FBI的人永远只会让我分析犯罪者的心理活动,从来不会有例外。那人应该不是FBI的人吧?应该是某个身居高位的特工头子,看你的表情,我说对了。”
林文阴沉下脸,别过头去。汉尼拔的眼睛活像是刀子,总能剜出想要的部分。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但还是给你做了侧写——有趣的是,那个人让我做了两份侧写,”汉尼拔嘴角荡起笑意,“一份是以前的你,还有一份是从中东回来的你。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代表什么吧?”
——不止只有我一个人察觉到了你的异常。
弗瑞远比想象的要麻烦的多,但更麻烦的是,林文不可以杀死他。
“看来那个人真的是让现在的你头疼。话还没有说完,那人从我这里拿走两份侧写后出门上车,过了一会,他就回来了。”
林文眉毛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