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于谦醒了,朱祁镇和徐有贞喜出望外,当然两人开心的原因不一样。
朱见深无奈了,心想事不成。
急忙就说:“父皇,我去和于谦说吧,我已经明白了父皇的意思,我会好好和于谦说的。”
面对朱见深的主动请缨,徐有贞自然开心,但是朱祁镇却收起了笑容,甚至有些心疼的看着朱见深。
“阿濡。”轻声呼唤朱见深,这是当年他呼唤长子的爱称。
朱见深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主动请缨帮朱祁镇做事,他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是这幅表情。
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朱祁镇将那些可能有些矫情的话都咽了回去,他看着朱见深这么懂事,不是欣慰。
而是心疼。
他的孩子才十一岁啊,正是玩闹的年纪,他自己这般年纪的时候哪懂什么事情啊,每日就是拉着太监宫女到处玩,若非这些年经历了苦难,自己的皇儿应是另外一副乐天知命的性格模样吧。
“阿濡,这些年辛苦你了,是父皇愧对你了。”
不是!你莫名其妙的搞这种煽情的桥段做什么,朱见深都无语了,不过不得不说他这么一搞,自己又继承了朱见深的记忆,还真的一下子情绪控制不住红了眼圈。
这家伙真的是有点东西。
徐有贞赞叹的说:“陛下父子情深实为臣等楷模,但是现在陛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也得劳烦沂王殿下好好劝劝于尚书。”
“恩,此事还得皇儿去做了,还有以后别自称我了,拿出点底气来,就算还没正式完成仪式册封为太子,在诸臣面前至少也得自称本王,你是朕的长子。”
朱祁镇还以为朱见深自称我是没底气,不过是还没习惯罢了。
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并不跟来,不然朱见深还真的没办法圆回来。
朱见深跟着太医走出了奉天殿,这时候他才有时间好好的看看这座巍峨的皇城,权利的中心也是一辈子出不去的围城。
古往今来,皇家也好,农户也好,儿孙争的头破血流的还不是土地房产财物这些东西,只是你多我少,我争一间茅草屋,你争一座紫禁城,本质上没什么差别,谁也不比谁高贵多少。
老太监在前面低着头带路,很快到了于谦所在的地方,迷药的效果刚过,于谦表情有些痛苦,昏昏沉沉的也不算很清醒。
虽然于谦身子骨不错,但是也是年近花甲的老人家了,朱见深这一次给他又药又刀的且得歇上好些日子,若非寻常身体没什么毛病,保不定真的就趁此机会下去面见仁宣二帝了。
朱见深来到于谦的床边,此时诊治的太医已经帮于谦重新包扎了伤口,保持距离候在一旁。
宫内讨生活的人不管宫女太监还是太医,都是见风使舵的好舵手,朱祁镇复辟,于谦身为前朝重臣,现在还是保持着距离比较好。
“于谦的情况怎么样?”
“刚刚醒来,启禀殿下,于尚书不像是中毒,而像是中了迷药。”
朱见深当即深恶痛绝的大骂:“该死的东瀛人,居然在刀上下迷药,看来是妄图迷晕我之后绑架然后要挟父皇,真是恶毒啊。”
太医想要提醒一下朱见深大明的迷药都是口服,没有外用的,但是这年代又没有抽血检测,太医也只是觉得症状是迷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时候就说东瀛人刀上带迷药好了,东瀛的鬼药我们大明也不懂。
于谦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但是药效还有一点,他站的不稳。
“殿……下,殿下是真的吗?太上皇复辟了?”于谦虽然迷糊但是断断续续的问出了问题。
这太医怎么嘴咋这么快,救个人这才多少时间。
朝堂上的事情他自己看到的,太监口里听到的,不管真的假的已经添油加醋的和于谦说了一堆,这太医放现代在BBC少说也是个部门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