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岑心道:要的就是你觉得时间不够。
她轻笑,一副好说话的模样,“那李大人觉得多久才够?五日?还是七日?”
乍见明君展颜,李焕人都看迷蒙了。
李焕重重晃脑袋,陛下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但就五天七天的,还是不够啊!
他迟迟不答,容岑便下最终决定:“便给李大人五日时间,五日后,朕要见到通敌叛国的证据与元凶。”
“陛下?!臣……”李焕吓出重影,暗红色官袍在半空飘扬飞舞,人跪着朝前行进数步,离最上方那位置近了又近,支吾着欲言又止,不敢出声语。
他感觉真的火烧眉毛了,就一个愣神的功夫,陛下这就一锤定音了?
李焕不敢抬头,他微微倾斜着脑袋,眼睛狠狠上翻,偷偷窥见陛下沉着脸,神色凝重。
足以说明,他再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李焕内心愈发沉重,人在朝中站,苦从天上来啊!偏这苦,他还不能说出口。
朝罢,三巨头又齐聚仁政殿。
摄政王神色不复以往轻松,他身上没了闲散王爷只顾潇洒的影子,一改常态,语气严肃认真:“郑其斌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线人,而秦茂,充其量是个小头目,但查到秦府,这条线索就断了。他们背后还有大人物,藏得太过于严实,咱们的暗探完全挖不出来。”
说的正是镇国公之死。
虽经孟阳努力,如今大胤已与西凛结成邦交友好关系,但不代表他们可以纵容西凛暗中对大胤的所作所为。原谅是不可能的,这口气不出不行。
国弱被人欺,容岑觉得憋得慌。
囊内必先安外,她本想一步步来,先变革除弊,经济军事文化各方面发展,打下夯实基础,再进行对外活动。
但具体问题还是得具体分析,根据实际情况来看,她原先的想法显然不可取。
整个国家都面临危急存亡之际了,还慢悠悠发展,北丘羌蛮、南浔西凛、东离他们会等吗?
答案毋庸置疑,是不会等的。
她因意外只离开大胤半年而已,北丘就吞下了遥州,西北羌蛮欲夺边州,西凛虎视眈眈凉州,东离盯着安州,南面更有南浔随时随刻会挥师北上。
发展是要发展,但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不太合适。
大胤的当务之急,是唤醒民众的爱国情怀,提升军卫凝聚力,加强练兵,集粮,筹款,发动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打赢对外的胜仗,抵御强敌,收复故土。
容岑想着想着,感觉有太多要做的,太多可以做的,她拥有新时代的知识,身怀最先进的思想理论指导,一定能赢!
撂下二人,她当即起身,去书案上挥洒笔墨,一气呵成写出数张,狂放不羁的草书跃然纸上。
摄政王实在好奇,朝熙王挑了挑眉,自发走向容岑所在的书案边,抄起桌上力透纸背的宣纸。
这一看,可不得了。
他震惊在原地,神色愕然,抬头看看容岑,又低头看看飞舞的字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