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两人虽然被和容岑的时代思想差异所影响,但却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因此,容岑自然就没有崩人设甚至违规。
摄政王容时心里想的是:云期不知不觉已成长到这种程度了,这思想高度纵是他年长足足十岁,也难以企及。
熙王容祝心里想的是:皇兄不愧是天选的圣明贤君,思想觉悟就是不一样。寻常君臣口头上念叨着爱民如子,实际上还在苛政重刑压迫百姓,并要竭尽全力镇压因此引发的农民起义军;而皇兄,已然开始了极大的思想转变,看样子是下定决心要纠正不良风气,让朝堂改头换面、焕然一新。
容岑不知道他二人心中作何感想,许久没听到系统警告,她便彻底放下心了,但也不敢再有过多逾越,因而并未多言,只道一句:“你们看完了吧?”
两人郑重点头,表情严肃认真,凝重万分。
本以为即将迎来的是云期/皇兄激情澎湃的精彩绝伦的细致入微的讲解,结果却等来她友善的微笑:“那我就收起来了。”
容岑左手抽过摄政王手中的,右手拽过熙王手里的,两者合并,又与桌案上那几张晾干了墨迹的叠成一沓,抖几下,随意卷成大纸筒,想用什么封住,却寻不到合适的辅助工具。
于是朝外喊:“万礼!”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同时,外头十二时辰随时候命的万礼就给予了回应:“诶诶诶!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取些浆糊进来。”容岑吩咐,“锅炉灰也要。”
一刻钟后,摄政王和熙王二人眼睁睁看着容岑将那卷于国有益的思想汇集录扔进了浆糊桶,纸筒被浸泡得微微发涨,字迹丝毫不见褪色。
随后,又见容岑熟练操作着长长的铁钳子,毫不费力地将其钳出来,扔进了装满锅炉灰的巨大火盆,溅起飞扬的尘埃,呛人得很。
火盆未燃,但里头装满了的灰,迅速沾到纸筒上,牢牢吸附,纸筒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精华荟萃就这么被容岑亲手毁了。
摄政王和熙王看得咂舌。
却见当事人本人悠悠呼了口气,如释重负。
“云期这是何意?”她这波操作,摄政王属实是没看明白。
熙王没说话,但他脸上的疑问不比摄政王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事乃国家机密,不足为外人道也。你知我知……”容岑很快找到借口,指着自己和摄政王开始扯谎忽悠,目光触及熙王,又连忙补充:“你知我知他知,天知地知。绝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两个被容岑用歪理邪说成功忽悠到的二傻子齐齐点头,深觉确实有道理。
“云期说的是,就按你说的来。”摄政王识趣不提,另起话题:“云期,捉拿通敌叛国的贼人一事,你心中可是已经有详细周密的计划了?”
“暂且先按兵不动,引蛇出洞吧。”容岑敛了敛神色,答道:“耐心等李焕那边的进程,他查案不行,但大理寺底下还有旁的能人,上次逸州之事,便多亏了那位潜伏暗中的志士传达情报。”
实际她说的是江允安排的人手。对方踪迹难寻,最近又不知去了哪儿,但如若江允当真是南浔的有志之士,这种敏感事件,他定然不会置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