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修长的手指轻敲紫檀茶桌,把手指衬得越发夺目,面目凝重的问了句:
“八哥,那些苗族孩童的事,你到底有没有……”
“你什么意思十弟?在你眼里我就是那般不堪之人?”周硅显得极为恼怒,面色都赤红了起来。
“八哥,你别急,你我是同胞兄弟,我怎么可能不信你?若你是那般无道之人,我也不会助你夺嫡的!但是我还是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吗?”
“费禄干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我要是知道会不阻止他吗?
他也算个有本事的,贵州历来穷苦,他去了之后反而在种烟叶子和茶叶上摸出点门道,隐隐也有了土霸王的地位。可我也是万万想不到他胆子居然大到这般地步!”
周砚点点头,“怨不得,他这些年给八哥你的孝敬也是越来越多,仗着和你的关系,估摸着不少京官也受过他的好处;
他所图甚大,做出业绩和行贿,八成都是为了回京做准备呢!”
周硅无力的扶额,“我手底下都是些什么人!远的野心勃勃,近的自行其是!”
周砚起身,轻轻拍了拍兄长的肩膀:
“八哥放心,这些都是费禄自作主张,也归咎不到你身上;麻烦的是刑部那边,咱们少不得要自断一臂了……”
周硅也料想差不多,希望费禄嘴巴严实一点,要不然……周硅眯了眯眼,暗藏寒芒。
只是可惜了刑部多年的布局。
似是知晓周硅心中所想,周砚继续说到:
“八哥勿扰,刑部那弟弟我定会挑出人品无瑕业绩出众的官员来。
至于是不是咱的人倒也不重要,只要他肯为百姓办事,相信他终有一日定会被咱们打动;最坏的,他当个纯臣也于咱们无害!”
周硅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阖眼同意了,十弟办事,他放心。
没过一会,离开后的老十又悄无声息的回来了,周硅闭着眼问道:“对费禄的抓捕令发下去了?”
“嗯。”似是怕吵到他,周砚只轻轻的回答了一声。
“嘶——”
周硅顿时感觉额头上一股冰凉之感,张手欲打,被周砚按住,
“八哥别动,你不让奴才上前侍候,是要等着肿成个寿星翁吗?”
原来,周砚是给他取冰块冰敷去了。
周硅无奈的笑笑,“我的好弟弟啊,你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啊,你这照顾人的本事,不娶个王妃实在是可惜了,你倒把你的满腔柔情,放到无用之人身上了。”
“去,瞧你说的,咱们兄弟,不就是要守望相助嘛!你自己敷着,可千万别拿下来,我已经叮嘱好管家了,你甭想不管不顾你的身子。”
说罢,周砚才肯离开。
周硅摇摇头哑然失笑:“真是肯操心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