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会,表弟他怎么会如此大胆,和那费禄有了首尾……”
太子在躺椅上彻底坐不住了,来回的踱步。
周显看着太子这般,愈发头疼。
“父王,事已至此,现在去追寻费禄和表叔二人的关系已经没有意义了,关键是此时此刻!
倘若真是他和费禄蛇鼠一窝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东宫必收牵连!
而且更遭的是,这三年间他再有没有像这遭一样借着盐道的便利做起了拍花的买卖!”
周显心里说不着急那是假的,自古贩卖人口就是暴利,
他那个表叔,没得再被费禄糊弄上了贼船,那皇祖父废太子也是使得的!
况且这一遭,八叔那边表现的坦坦荡荡,显然他对费禄此事知之不多,说不准就是费禄自作聪明;
而且在刑部尚书那,更是拿出了壁虎断尾的架势,像是为了清誉,不惜牺牲在刑部的布局。
三叔一开始就被禁足,皇祖父倒无形中帮了他一个大忙,远离了这潭浑水。
倒是东宫这边,看戏的不知怎么就下了场……
周显感觉头都要炸了,他看着疯狂踱步和自言自语的父亲,忽然想起以前这种事,自己多半都是去和大舅哥林君昀商议。
致君不想听,总是会被自己拉来,虽然她都是微笑的听,但是有时候听到某处,白眼藏都藏不住……
致君啊,我很想你……
“显儿,本宫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周显调整了一下表情:
“父王,表叔去贵州上任之前,孩儿就已经查过他的履历了,并无什么作奸犯科的记录,才能也尚可;
从吏部调任的流程也无什么大的疏漏,这一点你放心。”
太子被回的哑口无言,原来三年前,这个儿子就已经做好了扫尾的工作。
“我亲自派人去了贵州,只有赶着八叔之前了,至于剩下的,端看表叔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了。”
说罢,给太子叩头跪安了。
太子静默的坐回了椅子上,他很想问怎么不去信问呢,派亲信去是想把人结果了吗?
若是他现在已经跑了怎么办……
太子现在满脑子都是乱麻,但是他深信这个嫡子的本事,显儿定是已经做出最好的安排,
至于他说听天由命,那便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
“盐商妇,
多金帛,
不事田农与蚕绩。
每年盐利入官时,
少入官家多入私。
官家利薄私家厚,
盐铁尚书远不知。”
“小姐,您念什么诗呐?”静瑟端上茶,听了一耳朵,好奇的问杜蘅。
杜蘅笑笑,“忽然想起来而已。”
贵州不产盐,川黔盐道上不止运盐,什么木材、土特产、油、绸缎都往那条道上走,
太子待他表弟可是真不薄,这样的一个肥缺,也能卖不少钱。
不知太子这次能否全身而退呢?
杜蘅对事情的发展方向颇有些讶异,
原本是想周磐和周硅斗得你死我活,没想到周磐先是被禁了足,周砚出马把太子拉下了水,一时之间闹的都不好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