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建安记》中的记载:金泉山南枕溪有细泉出沙,彼人以夏中水小,披沙淘之得金。不管是建平、晋安,亦或是金泉山,都不是在闽东南,挖金的概率比两广高不到哪去。
云南就不一样了,古籍上开采出金矿的例子不胜枚举:永昌郡之博南、云南丽水……”
听着杜蘅有理有据的推断,薛斐白觉得自己又行了。
“那咱们这就启程?”薛斐白兴奋的搓掌。
杜蘅翻了个硕大无比的白眼,用薛斐白的话语和语气怼他:“你玩我啊薛斐白,你指的滇南,比琉球都要大,咱一一走遍都得三年两载的啊!”
薛斐白简直都要被杜蘅气死:“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要放出消息,说金矿其实在四川。”
薛斐白被杜蘅风牛马不相及的思路搞得晕头转向,怎么又转到四川去了?
“刚才我不是说了,红壤也肖似赤红壤,且多分布在长江以南和四川。
东晋的《华阳国志》有言:‘广汉郡涪县……孱水出孱山,其源有金银矿,洗取火融,合之为金’;葭明‘有水通于汉川,有金银矿,民洗取之’;南朝李膺的《益州记》有言:‘金山长七、八里,每夏淹雨有崩处,即金粟散出’;还有《新元史·食货志》中元朝七处产金地的四川嘉定。
这样的消息放出去,事关金矿,假作真时真亦假,只要人们将信将疑,咱们就算成功了。”
杜蘅笑的含蓄内敛,丹凤眼中却放出无尽的光华,像月光,却似乎比太阳还耀眼。
四川……可是某个人的地盘啊……
这招祸水东引,实在是妙极。
“附耳过来。”杜蘅招招手,冲着薛斐白说。薛斐白凑上前去,两人共同商议接下来谋划与布局——
直到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薛斐白才发觉这一上午光顾着说话去了,只灌了一肚子的水,甚至连茶点都没给所谓的未婚妻上。
薛斐白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顿咱吃点好点,我请,你敞开了点。”
杜蘅无所谓的给自己送了口茶,浑不在意的说道:“你不是个庶子,哪有那么多钱?”
薛斐白心下顿时不快,一提起庶子似乎就联想到他那个惊才绝艳的嫡兄。
往常他从不在意这些事情,如今莫名其妙被杜蘅提起,心底不住的往上翻涌他也不知为何不悦的情绪。
“庶子怎么了?你不也是庶女?”
又戳中这少爷哪根肺管子了?说话怎么这么呛?杜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怼了一句“我怎么记得你上次在地摊上吃个‘老三样’都是我出的钱,这次就如此阔绰了?”就没再说话。
罢了,既然人家要做东,她担心他没钱大出血做什么?她又不是真的是他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