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吸了吸鼻子,忍不住道:“村长,你看我们像傻子吗?”
这一来一回的,都没问过他们一句话,就把罪名给定下了,还让他们立下字据赔钱。除了把他们家当傻子糊弄,阿娇实在是想不到另一种可能性了。
她的声音脆生生的,“先不说刘癞子的事情,就说这位婶子,我哥什么时候推她了?明明是她自己摔倒的,我哥都没碰到过她,只要眼睛没问题的人都能看见吧。哦,村长你要是老眼昏花,那就当我没说过。”
人群中传出了笑声,村长沉下脸斥责道:“我在和你爹说话,哪有你这个丫头片子的事?”
阿娇怯生生地看了阿爹一眼,看到他眼中的鼓励,胆子也大了起来,“可事情就是因为我这个丫头片子发生的。我怎么连句话就说不得了?刘癞子回家的时候还是能走得,怎么回了家一趟就走不成了呢,怎么就是我哥打得,说不定是他自己掉到臭水沟里头把腿折了呢。”
姓黄的大夫冷哼了一声道:“此伤是人为所致,绝不是因为外物,老夫行医多年,这点东西还是看错不了的。难不成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比我还懂医术?那这大夫让给你你来当。”
黄大夫是村里唯一一个大夫,谁家有了小病小痛都会往他家里去,还算是有威信。此话一出,众人对着阿娇怒目而视。
村长沉声道:“够了,刘阿娇,你不要胡搅蛮缠。”
“刘陆生,这字据你签是不签。要是不签,我们两沟村以后就没有你这号人。”
对于他的威胁,刘陆生并不怎么害怕。
村长是有些权力,但除族这种大事可不是他一人能决定的。刘陆生担忧的是阿宝,阿宝这孩子比他当年还要聪明得多,日后指不定能在往上考考,今日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了,怕是连考试资格都没了。
刘陆生正思忖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人群后面往前走了过来,他身形高大,气质阴郁,眼睛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上还沾着动物的血迹,看上去就不好惹,村民们竟然为他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辛春河站定,对着阿娇微微笑了笑示意她安心,才道:“我来看看刘癞子的腿。”
“你一个外行人能看出个什么东西来?”黄大夫冷哼一声,“都不相信我,要不以后你来当这个大夫?”
辛春河懒得和他争辩,直接道:“那就我来当。”
“你,你说什么?”黄大夫愣住了,没想到辛春河真会这么说。
“我说,我来当这个大夫。”
说话的功夫,他已经站到了刘癞子跟前,一眼,便看出来刘癞子的腿一点事都没,这很玄妙,辛春河不知晓自己为什么这般确定,可他确实是确定的。
莫非他以前是个专治跌打损伤的大夫?
辛春河退到刘家人身边,掀了下眼皮子,“腿应该是真断了。”看见刘癞子脸上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神情,辛春河面无表情地继续往下说,“但是我能治好。只要把肉割开,露出里面的骨头,再把骨头给接上,肉给缝好就好了。”
刘癞子吓得脸都白了。
“胡说八道!”黄大夫翻了个白眼,“你这是要命还是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