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跳起来就要来撕辛春河的嘴,“你就是阿娇那个小娼妇的姘头吧,天杀的玩意儿……”
辛春河只是看着她,一双眼睛黑沉沉的,里面蕴着一层黑气,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周氏背后一凉,下意识闭上了嘴。
辛春河道:“若是出了事,我自会承担。”
“你怎么承担?”村长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救人的,就是胡说八道来诈人的。
“二十两银子,我赔了。”
村长哈哈大笑,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你连房子都没立起来,你上哪找二十两银子来赔?”
他蓦然收住了笑意,吓道:“我知晓你和刘家阿娇定下了亲事,想要表现一番,但这可不是你出风头的时候,癞子的腿要是真被你治坏了,就把你的腿也给打折,一腿换一腿。”
他想要吓住辛春河,让他知难而退,可阿娇这个小姑娘,实在是伶牙俐齿的很,“刘癞子的腿不是本来就治不好了吗?难道还能更糟糕吗?怎么就要一腿换一腿了?您也太偏心了!”
刘父也道:“要是春河真没治好刘癞子的腿,那二十两银子我们家出。春河,你去看看吧,麻烦你了。”
村长眼皮子一跳,扬声道:“不行!”
“我们家都愿意掏钱了,怎么您还要拦着呢?”阿娇皱了皱鼻子,轻哼一声,“您该不会是看不得刘癞子好吧。”
“怎么可能?大春当年和我可是过了命的好兄弟,我这不是怕辛春河胡来吗。”村长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长这么大岁数,就没听说过世间还有这种救人的法子……”
辛春河打断他,“那今天刚好让你见识一番。”
“你要是再拦着,我就得怀疑刘癞子的腿是不是你打得的了。或者说,你们联合起来,一起来骗钱?”
村长斥责的话堵进了嗓子眼里,村民脸上的怀疑和恍然大悟他看得分明,再多说两句,这个村长他都当不了了。
辛春河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削铁如泥,从他有意识起,这把匕首就在身上,他常常会看着这把匕首猜测自己从前的身份,却是一无所获。
冰冷的匕身反射出他英俊的脸庞,他一步步朝着刘癞子走去,不像是要救人,像是要杀人一样,
黄大夫来拦他,被他一个眼神劝退。
周氏也要拦他,被阿娇和娘亲一起拉住了,嫌她吵得厉害,还往她嘴里塞了一条汗巾。
刘癞子坐在担架上,只觉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般,随人宰割。他恨不得赶紧跑,可他要是跑了,事情不就败露了吗?
算了,刘癞子在心中安慰自己,他就不信辛春河敢真的动手。
辛春河要真敢割他,也别想在两沟村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