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做医生了?
我在包厢里坐立难安,全程埋着头给我大舅二舅递谈判的材料,只当自己是个死人。
沈北执穿着一身商务西装,佩戴着领带,鼻梁上架着金丝眼眶,褪下白大褂以后,身上地斯文败类感越发明显。
全程都是大舅和二舅在和他攀谈,我尴尬地坐在包厢角落,心想就我和沈北执的那一出孽缘,沈北执要是知道这是我大舅和二舅的明胶厂,这合作绝对告吹。
果然,等到酒过三巡,这一场合作谈到尾声,沈北执也没有松口,只说合作的事过后再谈。
大舅和二舅拿捏不准他的意思,只能打着哈哈说没问题。
我看着大舅二舅起身要离开,连忙低头整理好手上的所有纸质材料,也想趁机开溜。
可视线里突然闯进了一只好看的手。
沈北执伸臂拦住了我,却并没有说一个字。
我眨了眨眼,抿唇道:“沈总,您让一下。”
沈北执闻声这才抬眼。
镜片在头顶的灯光照耀下晃着光,以至于我看不清沈北执镜片后的眉眼。
我觉得我和沈北执,彼此都经历了一个月的冷静期。
就算离开的时候很狼狈,再见也应该维持应有的体面才对。
我深呼一口气:“沈总如果还有什么合作上的问题,可以和我大舅二舅过后详谈,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小龙套。”
沈北执的喉结微滚,半晌却什么也没说。
他身体微微前倾,而后我只觉身前的口袋一沉,一张房卡就被沈北执塞了进去。
沈北执从座椅上起身,动作间西服外套上的淡雅大吉岭茶香扑鼻而来,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要走。
只是在门口的时候,他停顿了下。
单手插兜,回身冲我淡淡道:“我更想和乔小姐私下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