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势就似走到了自己家中。
而楚铭才是外人。
“都是自家兄弟,看楚兄弟这幅模样,我实在心痛的厉害。”
“有句话怎么说的?”
“兔死虎悲。”
“没错,是这个道理。”
“但是——”
“我要说但是了。”
冯泉端着架子道:“毕竟走脱了人犯,这算失职,对方又是县尊剿灭血刀门的关键人物,挂落下来,谁都受不了。”
剿灭血刀门?
楚铭暗自冷笑。
要真有那么大气魄,何至于听闻捕班捉住对方个外门弟子就吓得连大门都不敢出?
另外,捕班这次行动比较隐秘,抓住血刀门恶徒更是意外,偏偏很短的时间对方就做出埋伏,直接将人犯劫走。
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
看伏击的那伙人,行事做派和血刀门全然没有关系。
而且真要是血刀门做事,哪里还会这么麻烦,伏击?
怕不是大摇大摆直接就到县署里要人了。
“为了护住所有人,避免吃更大的挂落。”
“所以县署里决议,六户各位大人罚俸三个月!”
“至于捕班,尤其你们这次参与行动的,除去死掉,剩下几个,嗯,至少都得吃三十杀威棒,再收押一个月!”
冯泉瞥了眼楚铭,发现他木着脸,估摸着正担心呢,于是啜了口凉茶,悠悠然道:“不过,刚怎么说来着?”
“大家都是自家兄弟。”
“我怎么能眼睁睁看楚兄弟遭罪?”
“尤其现在楚兄弟还有伤在身,三十杀威棒下去,岂不是会被活活打死?!”
打死两个字冯泉咬的很重,透出股杀气,随后他笑了笑道:“好在兄弟我在县尊那里还有几分薄面,上下又打点了番,杀威棒免不了,但用劲儿却能保证。”
县署里的衙役打板子那都是练过的。
有那老道的,用西瓜练手,一板子拍下去,瓜皮不伤分毫,内里则震的稀碎。
所以有那犯人家属为了避免犯人遭罪,往往会使些钱,让打板子的留些劲,冯泉说的也正是这个意思。
“说来惭愧,兄弟家底子薄,多使些银钱,便这表面功夫也能省掉。”
冯泉感慨了句,尔后又珍重道:“我听说这次楚兄弟外出公干,差不多得了十几两银子?如果是这样,那或许就连收押都不用了。”
“不如这样,若楚兄弟信得过兄弟,将银钱交付于我,我再去转圜转圜?”
听到这话,楚铭还没吭声,反倒旁边的诗情脱口道:“你这,你这不是讹人吗?”
“讹人?”冯泉神色变得阴冷,旋即看着诗情那美艳姿容,迅速又堆满了笑:“上下打点的事,怎么能叫讹人?”
“花钱免灾,诗情姑娘莫非不懂?”
“痛快点把钱交上去,一切都好说。”
“诗情姑娘,你也不想你家楚哥儿被打死吧?”
“不过——”
冯泉眼珠子转了转,流露出猥琐笑容道:“如果诗情姑娘能出面,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