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排列整齐的木屋门户大开,东歪西倒,摇摇欲坠,远处还有一片片倒塌的痕迹;住在周边的散修们早已十室九空,不知是响应号召还是下落不明。
浓烈的血腥味钻进陈墨的鼻子中,让他嗅到残酷的味道。
这仅仅是第一晚。
目送走刘管事后,紧紧关上木门,重新激活阵法,他恢复平时的淡然。
‘昨日应该是发生了不少战斗,炼器宗才急着拉一些炮灰去送死。’
陈墨心如明镜。
一年来,他已经将炼器宗的本质分辨清楚,就是一个拥兵自重的军阀势力,只不过是修仙版的。
它给你讲大义,说奖励,画大饼无疑都是痴人说梦,召集散修无疑是减少自家门人子弟的损失罢了。
散修如韭菜,割了一茬又长一茬,而门内精英弟子却要经过数十年的培养,花费大量时间和资源。
二者相比,孰轻孰重,一眼明了。
哪怕最后战争结束,炼器宗获得大胜,参战的散修又能活下几人?
怕不是所剩无几。
但炼器宗给的诱惑实在太大,万一胜利且散修能存活下来,几百颗灵石在棚户区能过得非常滋润。
‘修仙者,不仅要修身,同时也要修心,抵御住外界诱惑,巩固道心。’
“走了?”苏婉容小心翼翼地从厨房中走出来,“刘......那人好凶哦!”
“正常应是如此。”陈墨呵呵一笑,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我父亲有惠于他,他照顾至此已是不错。”
将心比心,如果他是刘管事,看着熟人的小孩天天无所事事,自甘堕落,巴不得躲得远远的,免得沾惹一身鸡毛。
“相公荣辱不惊,但他人做法实在让人可气。”苏婉容双腮鼓鼓,为他打抱不平。
陈墨失笑,面子在修仙界底层,在散修之中才值几颗灵石?
只要不违反原则,跨出底线,说句好话,摆出卑微姿态就能省去源源不断的麻烦,何乐而不为?
“好啦!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陈墨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突破后,感觉如何?”
“呃......容儿也说不上。”苏婉容有些懊恼,“大抵是变厉害了吧!”
陈墨听闻知晓,娇妻之前没有接触过修仙的任何知识,对于强弱没有一个具体的认知,就算是他,勤勤恳恳修炼一年在仙路上也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没关系,改日为夫给你测测。”
陈墨说着,走到床边从中拿起两样东西,正是昨日为她购买的碧绿小铃铛和激浪术。
“这是?”
“给你买的礼物,喜欢不喜欢?”
“凡是相公买的容儿都喜欢!”苏婉容一脸欢喜接过来,“要怎么用?”
“此铃名为天音,是一阶中品的灵器。用灵力激活会释放出音波攻击敌人。”陈墨手把手地教她运用方式,“先用神识和铃铛建立联系,留下神魂印记,以后它就是你的了,别人想要用除非经你同意,或者强行抹除印记,不然无法驾驭。”
苏婉容听着夫君的教导,拿着铃铛,有些爱不释手。
她探出神识没入天音之中,下一刻,天音离手,泛起幽幽的绿光,浮空而起。
此时的铃铛犹如她伸展的手臂,灵活无比。
意念微动,让其向左飘就向左飘,让其朝由转就朝右转,让其一飞冲天就一飞冲天。
砰!
一声闷响,屋顶的天花板瞬间被戳出一个窟窿,木屑如天女散花般飘下。
抬头望去,可见外边蓝天白云悠悠几朵。
苏婉容小脸腾一下蹿红,陈墨则恬然笑道:
“吾妻有成仙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