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间仿若有仙乐鸣奏,更仿若有泉泉道音流转。
云舟里,有一个穿着打扮都非常得体的年轻人俯瞰着下方。
“这便是那泥腿子张茂的家”?
从天上望下,村落里,炊烟袅袅。人往上望,却看不见云舟,云舟被白云遮掩,他们向下看去,虽是苏家村大如蝼蚁,却仿佛能见得山下这个村庄里每一个进出的人影动静。
“师兄,这便是那张泥腿子的老家苏家村”!
边上,边上一个宛若跟随模样的年轻人笑着回话。
“据说那张泥腿子今天在苏家村上演了一幕六亲不认的大戏,可真是精彩。但是他以为光是如此便能不祸累全家,便是痴心妄想了。
本公子想要他手上的入学名额他却不交出来,这便是原罪。一个泥腿子却想一步登天,又岂不知这是取死之道”!
说完,仿佛没了兴趣再看的年轻人回到座位,开始闭目养神。
边上回话的年轻人会意,一躬身,便朝着云舟之下飞去。
而云舟里早就见怪不怪这一幕的莺莺燕燕纷纷朝着倨傲年轻人涌去。
倨傲年轻人闭目,嘴脸弯起一道沟
————
黑夜,很快过去。
采了一下午草药的苏一元又趁着天亮找了一上午。看了看时间等到烈日当空的时候便准备下山。
药草和普通蔬菜不同,需要及时整理,分类,处理。
否则拖延不及时,便有可能损伤药性。
苏一元以往一般都是早上采了药下午整理,或是下午采了药当晚整理。
苏一元这次运气不错,不仅找到了几从野生石斛,还找到了三株有着二三十年份的灵芝。
加上其他药材,按照以往的价格预估,大概能卖个两千多块。
苏一元知道这个价格有点低,但附近都是农村,有钱人不多,能开的起价收购的药店也不多。
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心思。
刚下山,出了小道弯路,走过一处溪水边,正要打水洗脸,苏一元的手却一僵,瞳孔迅速放大。
在他眼里,一个妇人正静静的躺在水里,睁大眼睛看着他。
这妇人是谁,苏一元认识。
整个苏家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论起来,他还得称这个妇人一声婶娘。
此刻,拐了不知多少辈分的婶娘怎么会静静地躺在水里,一动不动。
苏一元慌了,他终究只是一个十七岁,山间长大的小子。
头一次见有人落在水里,有些急,连忙放下背篓跳下水将水里的妇人捞起,却是迟了。
冰冷僵硬的尸体倒在苏一元的怀里,苏一元仿若不敢相信的摸了摸抱着婶娘后心的手,因为苏一元的动作,本已被泡白的妇人脖颈处再次轻微的渗出一丝血来。
苏一元一时方寸大乱,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朝着苏家村拼命跑去,对了,他可以找村长,可以找堂叔堂伯。
苏一元根本就忘了,为什么婶娘会死在水里,而且看样子是被人割喉所杀。
苏一元先是来到苏家村长门前,用力敲了敲门。急吼半天看到没人来开门,又去敲了另一家的门。
都是乡里乡亲,平日里村里谁有了什么事,只要招呼一声,都能出来互相帮忙。
今日却是奇了,挨家挨户敲门过去,居然没有一家人是开门的。
终于,苏一元来到了张叔家,张叔家只有张叔一人,家门开着,没有锁。
苏一元急了也没有顾忌,便蹿进了张叔的房间找人。
这一找,吓得苏一元差点魂飞天外。
只见张苴麻此刻正冰冷的躺在床上,床上鲜血淋漓。他的床帐上更是用血写着“杀亲证道,太上忘情”八个大字!
所有一切,苏一元全都仿若明白,嘴里咯咯咯的咬得牙齿几乎都要碎掉。
修仙,修的哪门子仙,修了仙便要和家里人断绝关系不说,抛弃自小长大的地方不说,就连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无辜村民,也要杀了断绝关系。
苏一元的眼神冰冷血红,愤怒和不理解强行逼迫苏一元冷静下来。
杀亲证道,杀亲证道!
好一个杀亲证道!苏一元嘴里死死咬着这四个字。这四个字仿若有了万千魔力,在他的心里种下蕴含无边仇恨的种子。
呆了一会儿,苏一元安安静静的转身,离开了张家。
苏一元先是回到了自己的家,找到他爹生前用过的锄头,而后在后山山脚下开始寻了块向阳的平地开始挖坑。
一下,一下。
苏一元一锄头一锄头的在地上挖了一天一夜。
累了,休息一下。饿了,随便回家整点吃的。渴了,就着山脚的溪水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