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埈躬身一拜,言辞恳切:“谢皇爷爷体恤,孙儿然后定当殚精竭虑辅助皇爷爷将这大明变得更好。”
朱瞻埈心中苦涩不已,感觉自己离逍遥王爷的目标越来越远...
朱棣亲自过来搀扶一把,欣慰的看着孙儿:“那皇爷爷以后就要多多倚仗你了。”
随后好奇的说道:“不知乖孙到底学了些什么,可否跟皇爷爷粗略说说。”
朱胖胖闻听此言也是好奇的看向儿子。
朱瞻埈自知骑虎难下,但前世的自己钻研更多的还是历史,文学这一块,其他那些杂学只是略微涉猎。
朱瞻埈咳嗽煞有其事的开口道:“既然皇爷爷你问了,那我便简单说说,就说说大明历史吧。”
两人一听,精神一振,身子都坐直了,显然对此事他们最感兴趣。
朱瞻埈缓缓开口:“我大明朝,自曾祖父高皇帝开始,共传十六帝,国祚二百七十六年。”
两人神情微变,朱棣没忍住打断道:“我大明竟然只延续了二百七十六年!”
朱瞻埈苦笑着看着朱棣,朱棣也意识到自己行为过激了。
忙道:“你继续说。”随后又坐了下来。
朱瞻埈继续开口道:“后世人对大明的评价是,史上最有骨气的王朝,不仅是曾祖父的那几句‘不割地、不和亲、不赔款、不纳贡’的政策,更因为皇爷爷你迁都北平的决定,与大明最后一代皇帝崇祯不愿迁都南京,死守北京城,直到被攻破首都时,至死不退,最后吊死煤山的举动,被后世人称为‘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深受不少明朝粉的追捧。”
朱棣听到这,面色也尽是骄傲之色:“我朱家子弟果然没有一个孬种。”但随之又叹了口气:“国家生死存亡之际,为何此人如此固执,要是早日迁都南京城,以长江天险固守,徐徐图之,我大明尚存半壁江山,未尝没有机会啊。”
朱瞻埈随即便给出了答案:“自崇祯帝死后,当时的陪都南京城留守官员直接就扶持了当时的福王上位,依险而守,又为明朝延续了四十年寿命,但南明朝廷党派林立,党争严重,短短四十载便换了十四任皇帝。”
朱棣听及此,只觉一股怒火在胸中翻腾,面容扭曲拍案而起:“混账,他们怎可如此放肆,我朱家怎么还有如此无能的子孙,短短四十载换了十四任!连手底下的人都驾驭不了,怎配登此大位,一帮饭桶,不如死了更痛快!”
朱瞻埈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乱说话了,果然伴君如伴虎,太刺激了,随后向身侧的朱胖胖投去求助的眼神。
朱胖胖也被朱棣吓得面如土色,面对儿子的眼神,无奈的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朱瞻埈只好重新看向朱棣安慰道:“皇爷爷,后人如何暂且不说,但我们已经提前知晓此事,还是可以改变的。”
朱棣听孙儿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口道:“那帮灭我大明江山的到底是何人,鞑靼、瓦剌、还是残元?”这是朱棣唯一能想到的,因为他觉得能对大明江山有所威胁的也就这些了,其他的都是些小鱼小虾,还不被他放在眼中。
朱瞻埈摇了摇头:“都不是,而是如今已经接受大明招抚的女真各部。”
朱棣大惊,他的第一反应是不信,但看见孙儿认真的神情后,也知道此事可能是真的。
朱棣还是有些不屑:“不是皇爷爷瞧不起他们,女真族生活的地方不仅环境恶劣,而且他们本身的生产水平极为低下,甚至还停留在氏族部落的阶段,孙儿你确定我大明朝是被那种人灭掉的?”
朱瞻埈面对朱棣的质疑也不生气,只是很平静的点点头。
朱棣得到准确的答案后,也是彻底泄了气,满脸苦涩:“我巍巍大明,天朝上邦,最后竟然被这种蕞尔小邦灭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随即心中杀心大起,眼眸中一片冰寒之色心中想道:“但凡对我大明有所威胁的存在,一个都不能留,即使他现在安分守己,但若是能为子孙后代换一个太平,朕不介意杀他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即使史书骂朕为暴君,朕亦不在乎!”
朱棣绝不允许给后代留下隐患,而且是在自己已经得知的情况下,此时他的心中已经定下了目标,等平定了北元便找个由头灭了女真各部。
朱瞻埈此时被朱棣身上突然爆发的煞气所吓到,战战兢兢的开口道:“皇爷爷,你吓到孙儿了。”
朱胖胖更夸张,此时已经吓得跪倒在地,冷汗直冒,一句话都不敢说。
朱棣也反应了过来,眉头舒缓下来。再次望向朱瞻埈的时候面露和蔼之色:“皇爷爷一时气愤,乖孙继续吧。”
随后望向跪地的朱胖胖没好气的说道:“老大,你就这么怕我吗?”
朱胖胖有苦难言,能不怕吗,从小他这个爹就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多有训斥甚少夸奖,朱棣本身英明果敢,在马背上打天下,而他自小体弱多病,骑马都不行,所以被这个爹所不喜,甚至还跟二弟说什么‘世子多疾,汝当勉励之’导致他这么多年来都是战战兢兢,对朱棣尤为惧怕。
朱胖胖哆哆嗦嗦的开口:“儿臣,只是...被父皇的气场所震慑,一时腿软。”
朱棣心中无奈,起身亲自去搀扶这个大儿子。
朱瞻埈现在也麻了,他觉得再待下去迟早要出事。
面色恳切的开口道:“皇爷爷今儿个天色也不早了,您今天也刚刚回京,想必也是极为劳累,这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不如我们明日再说?”
朱棣虽然心中迫切,但也知道这也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只好应允,点点头:“那便如此吧,正好皇爷爷也还要翻阅一下你爹处理的政务,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来。”
朱瞻埈赶忙点头,朱胖胖也是如释重负,朱瞻埈躬身一礼,然后搀扶着朱胖胖出了奉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