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锦和舒瑾玄见状,也紧随着官差们离开窦家。
舒瑾玄心里犹如装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不停在她耳边絮叨:“表妹,你为何突然就答应了窦家和柳橙,你明明已经跳出了火坑为何还要往火坑里跳。”
自己来时还信誓旦旦的承诺舅父舅母定会护她周全,她如此这般就算是神仙下界也护不住她了。
花如锦此时脑海里乱糟糟的,一直回想着方才的情形,直到彻底走出窦家的府邸,她眼前才忽然一亮:
道士还是那个道士。
他若真是个有本事有道行的,自己这个真鬼又怎会顺遂的来到窦府。
看了眼一脸着急的舒瑾玄和目若冰霜的叶成帏,花如锦意味深长道:“今夜倒也不负此行。”
舒瑾玄听得一头雾水,嘴上虽不好明说,心里却不满的抱怨道:那是,硬生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随后,目光幽怨的瞥了眼气定神闲的叶成帏。
叶成帏则是盯着汀安驾过来的马车,缓缓道:“那就请二位登车一叙。”
三人随即同乘县衙的马车,等着走出一段距离,叶成帏才迟疑着率先开口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花小姐可是与窦员外有仇怨?”
“打伤窦家二郎算吗?”
花如锦兴致勃勃的反问回去。
“不算。”
叶成帏如樱花般的唇角勾出优美的弧度:“说起来,此事的确可以民不告官不究。”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我听闻到县衙里报官的正是窦家人。”
“不是我那二伯父?”
花如锦一脸狐疑。
但转念一想,花君煦这种左右逢源之人自会先去禀明窦家再拿主意。
叶成帏慢悠悠的摇了摇头,随即道:“所以窦员外打一开始就是想让你替那三公子殉葬。”
“这就奇了怪了。”
儒雅表哥气得直爆粗口:“这老东西到底是图个什么,执意要表妹替窦三郎殉葬?”
突然间,他想到了花时语做知县夫人的事情。
莫非二舅母与窦家勾结想联合置如锦于死地?
只是此事终究不好在叶成帏面前提及,免得这家伙知道两家退亲是由花家二房从中作梗后又对表妹生出什么坏心思。
听着舒瑾玄的质问,叶成帏脑海里思绪萦绕,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听闻花小姐也是上月刚行及笄之礼?”
“莫非叶公子有朋友与我一样?”
花如锦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朋友倒是算不上。”
叶成帏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如果她们还活着该是与你一般的年岁。”
这话让花如锦和舒瑾玄听得皆是一脸茫然。
“我近来在研究几桩县里的旧案。”
叶成帏星眸闪烁:“有十九起少女失踪案至今毫无音讯,我调查历年卷宗追根溯源,发现了几处有趣的地方,这十九人皆是在近几年离奇消失,而足迹从未踏出本县,却寻不到半点踪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的确是奇怪了。”
花如锦也是一阵唏嘘。
舒瑾玄满脸问号:“此事与我表妹替窦三郎殉葬有何关系?”
“十六年前?”
花如锦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些零碎的记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十六年前是太祖爷驾崩的那年,也就是天化三十六年。”
“正是。”
叶成帏点了点头。
“我倒是听村里的老人提到过,那年天降异象整个江陵城死了不少人,三月天狗吞红月,中原遍地大旱,七月荧惑守心,雨水三月不止,洪涝淹没民田,饿死淹死者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