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记忆,花如锦饶有兴致的讲道:“老人们都说是百姓做错了事,上天降下灾祸来惩罚世人的。”
一时间,她心中产生了更多的疑团。
“不知知县大人可方便让民女看看那些失踪少女的卷宗?”
望着若有所思的叶成帏,花如锦客气的询问道。
“当然......可以。”
叶成帏笑了笑。
到得县衙内堂里,汀安寻来了叶成帏这些日子整理的十九起少女失踪案的所有卷宗递到了花如锦跟前。
从少女们的出生年月到失踪日期都记录得极为详细完整。
在反复查阅过所有卷宗之后,花如锦终于寻出了些蛛丝马迹。
而这些,正符合她心中的猜想。
只是顾忌着叶成帏眼下对自己的态度,她先是不紧不慢的问道:“不知知县大人对今夜窦家发生的事作何判断?”
“不过是装神弄鬼的伎俩罢了。”
叶成帏虽然不敢笃定这世上没有鬼神一说,但能确定方才那人绝非什么魑魅魍魉。
想到这里,他白皙的额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实在想不通今夜那人究竟是如何将飞檐走壁的本事练到这般炉火纯青的地步。
半人半鬼的又寻不到半点生的气息。
“可今夜那道士在灵堂上的故弄玄虚我实在没看清楚他是如何做到的?”
舒瑾玄紧捏着下巴,表现得很费解:“我是一直盯着他面前的那张白色宣纸,怎么就突然多出了一行字?还有门扉上的血手印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不难解释,不过是些江湖骗术罢了。”
花如锦笑吟吟的看向舒瑾玄:“表哥是研究医理的,既然连天仙子这等罕见的药材都知晓,应该也知晓五里香这种普通药草。”
“这药材的确是多见。”
舒瑾玄看了眼叶成帏:“此药不比天仙子这等药材珍贵,但也是安神、驱风镇痉、治疗跌打损伤的上佳药材,想来县衙也是常备的。”
“不论是天仙子还是五里香,对于你们舒家来说都是作为医用药材,表哥只会去研究它们的药用价值,自是寻不出其间稀有的用途。”
花如锦回道:“不过对于窦家这种靠做香料和化妆用品的门户来说,那其中的文章可就大了。”
自己曾经在一桩化妆品名誉维权官司上特意研究过一些香料和化妆品的用料问题,再加之是理科法医学出来的律师,她不仅对各类药材甚为通透,连许多药材的广泛用途也十分清楚。
“看来花小姐这几年在窦家并未虚度?”
叶成帏目光深邃的看向她。
凭她和舒家的这层关系,再加之在窦家这三年的时光,对她的见多识广并未生疑。
“过奖,过奖,不过是耳濡目染罢了。”
花如锦脸不红心不跳的谦逊了句,随即请求道:“不如让我为大人和表哥变个戏法吧,还请知县大人替我备张白纸,和五里香药草萃取的缬草油,外加一碗皂荚水。”
“仅此而已?”
叶成帏从容的面容上现出一抹讶异。
“仅此而已。”
花如锦轻咳了声,不过就是些酸碱融合的化学反应罢了:“当然二位若是还想体验体验在窦家身临其境的幻境,营造出阴森恐怖的氛围,可以再多备些檀香和符纸做迷雾所用,哦,还有那使人致幻的天仙子香料。”
这檀香、符纸燃烧后的碱性烟雾不仅能干扰众人视线,也能成为那老道士做法时和酸性缬草油反应的重要一环。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不等叶成帏作答,汀安就急着阻拦,没好气的偷偷瞥了眼自家公子。
难怪方才公子一进门就捂住了鼻子,原来是察觉到香炉有问题,也不提醒提醒自己,害得自己被烟熏得泪眼迷离的,还得遭受迷香的侵扰。
不知道的倒以为自己是被花家小姐要为夫殉情的真情给打动了。
咳,公子真是越来越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