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难喽”
巴陵说着扇了扇手中的扇子,继续说着:“宫内的那位如今风头正盛,就连圣人都动了废后再立的念头,那位怎么可能跟我们联手?”
“那宫外的那个?”丹阳不像巴陵这样能四处走动,即便是历经两朝,她依旧是最不受欢迎的那个公主,所以有的消息也并没有外面的人那般通达。
“鄂国公府的那位小霸王回来了,皇家秋猎那日姑姑见过的。也不知道是哪位的意思,不过鄂国公府那个的恩宠也算是独一份了。”
言外之意,这么一个受宠的人都跟在武尧安身旁,那人恐怕更不会与她们为伍了。
“无妨,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丹阳开口自顾自的安慰着。
“郎中说一个时辰就能醒过来,怎么已经快两个时辰了还没醒?”武尧安看着脑袋裹满纱布的病人,问着身旁的大吴。
“你不是不救吗?怎么还叫了郎中?”大力站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要不要我再去叫个郎中再来看看?”大吴说着正要往外走,却被尉迟拦住。
“不用了,他醒了。”
众人看向那床上躺着的人,只见他睁开眼看着几人,半晌才开口问道:“我这是在哪里?阎王殿吗?”
“医馆,你身受重伤,已经找郎中看过了,我们路过救了你。”尉迟简短的解释了一下眼前发生的状况,其余几人点头应和着。
“多谢几位的救命之恩,再下还有件事情劳烦四位。”那人虚弱的趴在床榻上缓慢的将手伸到腰处。
尉迟见状一把将武尧安拽倒身后,握住刀柄的手紧了紧,眼神也毫不收敛的透漏着杀气看着床上趴着的人。
只见对方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枚象征着身份的鱼符举到面前。
“女侠...且慢!再下段瑜,之色荆州地界有名的段家绸缎庄正是家父的,眼下我不便行走,还请几位侠士将这鱼符送于府上,让家父派些人将我接回去,日后必有重谢!”
说完那段瑜忍痛微微侧身将另一只手拖了过来,龇牙咧嘴的抱拳,又哼哼唧唧的把手放了回去。
“帮忙也不是不可以。”武尧安心思一转脱口而出。
“我四人从家出逃,本想要行走江湖,可因为太过大手大脚,盘缠已经被我们花的差不多。眼下也是第一次来金陵,就是不知道可否在府上借住几日,也帮我们省下不小的开销。”
与武尧安的小算盘不同,尉迟却有些防备,她为这人处理伤口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见到过鱼符这东西,可眼下这人又从身上掏出来一个,难免不让尉迟怀疑些什么。
听到这话身后的大力侧过身,趁没人能看到憋着声音笑了出来,也亏小豆子能想得出来,还闯荡江湖,从家出逃?
“没...嘶没问题!”
几个人顺着段瑜的指示,又沿路打听了一番,约莫午时便找到了庄子的位置。段老爷听说找到了失踪几日的宝贝疙瘩,亲自出门将几人迎了进去。
“实不相瞒,小儿前几日去了荆王府之后便再也没回来过。”那段老说着叹了一口气,面漏难色,“也不是没有托人问过,说是那日相聚后便已离去,我曾经也差府里的人去沿途寻找,可始终没有消息。”
段老沉思了一会,随即一拍大腿道:“现在小儿在哪里?”
“离城门口最近的那家医馆,顺便多带些人手,贵公子...行动不便。”
太医将手指从帕子上拿了下来,又看了眼高阳的舌苔,低头在黄纸上写下了药方,解释道:
“公主这是郁积成疾,再加上这节气变换受了凉,只要细心调养便可无碍,这方子你按照上面的方法去做便可。”
高阳并没有正眼看那太医拿起来的黄纸,一个眼神,身旁的侍女便将写着房子的纸拿了过来,转身将门关上离开了屋子。
“宫里的那些怎么样了?”关上门后高阳起身从帘子后走了出来,走到了香炉旁,又添了些香料进去。
“公主,这香不宜久熏,不利于子嗣。”那太医弓着身子,甚是恭敬,生怕说错那句话惹怒了眼前的这位。
毕竟有过先例,曾经新帝还没有继位之时,高阳刚被封公主不久。为了逃避责罚,高阳谎称染病,先帝着急便叫了太医去看,那太医回报并未有任何病症。
先帝得知更加气愤,加重了责罚,那太医从此便被眼前这位记恨在了心里,没多久太医便因醉酒淹死在护城河中。
可只有他们这些同僚才知道,那太医从不喝酒,即便是重要的日子也只是以茶代酒,只为行医救人时判断更准确,又怎么可能突然醉酒而死在护城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