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怎么连这种事情都知道?”燕云突然升起一些恐惧,对周遭发生的事情产生的恐惧。
家父寄出来的神秘信封,母亲即便不出门对自己行踪也了如指掌,鄂国公府对待尉迟受伤的态度,以及武尧安的心思。
女人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伸出手将燕云肩头上的树叶拍掉。
“这种树,全长安也就只有鄂国公府会种,听说是从老家那边移栽过来的,费了好大的力气,之前鄂国公府宴请的时候见过一次。”
燕云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解释反而更加胆怵,只一面就能记住,要不是这人是自己的母亲,他真的会把眼前这人当成细作。
“循融受伤了,父亲让我去赔罪...”燕云小声解释道。
“自是要去赔罪,没让你谢罪都是老国公宽仁。”
见母亲那般朝圣的模样,燕云汗毛倒竖。
虽从小与尉迟循融要好,可老国公的面燕云却是很少见,只听闻其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却也未必能对晚辈这般吧?
“母亲...”
“好了,回来都回来了,说那么多干嘛,快尝尝为娘的手艺。”女人说着笑着搂住了燕云的胳膊,生怕对方要跑了一样。
“娘,孩儿车马劳顿,先回房小憩,醒来再来品尝您的手艺。”燕云说着挣脱亲娘的束缚,跑回了自己的卧房。
回到卧房之后燕云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他至今记得小时候吃了母亲做的餐食,那几天差点住在茅厕。
要是再让他吃,怕不是小命都要交代在家中,还怎么回军中建立大业!
“禀圣人,贼人已经全被虏获,此为节度使拟好的折子,军中之事尽在其中。”
说着武尧安从官服中掏出折子,与书信一并双手托举过头,那圣人见后看了眼身旁的内官,内官走过去将文书那好带了回来。
武尧安低着头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唐临,这人自站在堂前一句话为说。
文书呈上,武尧安也未听到翻看书卷的声音,反倒是烛心燃烧的破风声异常清楚。
“你此次南下虽未将杜勒擒获,却平反匪贼,也是算是将功抵过。回去吧,继续做你该做的事情,守好大理寺。”
唐临说完告辞的话,便带着武尧安出了大内。出了宫门见四下无人武尧安才再次开口道:
“大人,那荆州的事情...”
“既已回了长安,那便安心做好大理寺的事情。最近还有些案子需要你查,荆州那边圣人自有定夺。”
唐临此番话并不像是命令,而更像是劝告,武尧安了然,爽快道:
“我刚回来,还未曾休息半刻,大人不如容我休息休息,顺便去看看我们那负伤在家的寺正?”
“瞧我这记性,寺正受伤的事情都能给忘。”
唐临说完摆摆手,上了自己的马车,算是准了武尧安的恳请。
其实也并非他将尉迟尉迟受伤的事情忘在脑后,而是也跟就没放在心上,在唐临心中,尉迟始终不是他大理寺的人。
“可有截到宫里的书信?”长孙无忌看着来人,心中却找已经有了答案。
“信中写了剿匪的事情,天子的意思应该是以剿匪的名义处死,给皇家一个好名声。还有一件事,这杜勒可能已经不再荆州了...”
“在不在荆州他也跑不了多远。这一家上下都在我们这里,他跑不出我们的五指山。”长孙无忌把玩着手中的夜明珠。
“可杜勒也并未跟武尧安一起入长安。”那探子担心手下事情办砸,长孙无忌怪罪与他。
“无妨。”长孙无忌笑道。
这杜勒本就是用来咬公主的棋,眼下有了更好的子,一个杜勒弃了就弃了。
下一步只要将这祸水明里暗里的引到长安城这几位公主身上,那这大唐的稳固便指日可待了!
“去,告诉手下的人,近期要有意无意的将这几个公主府掺进来的折子递上去,尤其是那个不安分的高阳。”
高阳啊高阳,这次不管你是否有参与,如今是时候结束你那些荒唐又偏执的想法!
这戏台子他长孙无忌支了起来,唱戏的人已经到齐,且看这大戏由谁来收尾吧!
混沌中尉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年少的时候并没有偷偷跑去战场,没有看过那些杀戮,没有被那些死人握住脚腕的惊悚。鄂国公府里其乐融融并没有这般冷漠。
梦里的她每天跟在武尧安身后,两人讨论着这长安城里哪家的千金倾国倾城,亦或是看着武尧安在酒肆里高谈阔论,再或者跟着武尧安身后看着她屡破奇案,仗着她那像狗一样灵敏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