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旁的婢女伸手一边轻轻锤着贵妃的腿,一边讲着刚刚外人跟她说的话。
“早就说过。”贵妃将婢女送进口中的葡萄咽下去,随后继续说着:“这事本就不用他们献媚,非要自讨没趣,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话虽这么说,可毕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人,这一笔她照样记在了长孙无忌的头上,日后必定会十倍百倍送回去。
“宫里那两位现在如何了?”
“禀娘娘,萧淑妃还是老样子,自从搬到别院去住后安静了许多。不过那皇后却跟太尉一派来往的更紧密了一些。”那捶腿的侍女答道。
贵妃伸手拒绝了喂葡萄的侍女,翻了个身将眼睛闭上没了言语。
没记错的话这位皇后在朝中就一个叫柳奭的舅舅能依靠,这柳奭在朝中又没有什么建树,当初也全是借皇后的风光才升至宰相之位。
“你过来。”贵妃伸手将身旁一个侍女叫到面前,细声说道:“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什么‘厌胜之术’?”
听到这话那婢女不禁抖了一下身子连忙磕头“是婢女无知,请娘娘恕罪!”
“我怎么会怪罪你呢?”贵妃一个眼神,身旁的另一个婢女便将眼前这婢女扶了起来。
“你只要将这事不经意的透漏给皇后身边的人就行,说的越真越好。”
说罢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那侍女从袖口中掏出月钱,大方的放在那止住哭声的婢女手中。
“这是娘娘赏你的,事成时候另有赏赐。”
一大早那武尧安便站在了大理寺堂中,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看到这副景象的大力也没了往常的嬉皮笑脸,也严肃的站在身后看着武尧安的举动。
尉迟却没在乎这些,站在另一端旁若无人的打了个哈气。
这武尧安当真是新官上任,一大早就穿上了官府站在铜镜前足足半个时辰,如同那被抛出来的尸体,硬生生的把尉迟吓了起来。
“你不会就那么站一夜吧?”尉迟坐起身看着有些反常的武尧安皱了皱眉。
“没有。”武尧安像打了鸡血一般转身看着尉迟“睡不着就起来了,时辰还早你要不要接着睡?”
尉迟摇摇头,强撑着眼皮将衣服穿了起来,有些不满。
“自己屋子里没有铜镜吗?站在我屋子里做什么?况且你站在那里那么吓人,我还怎么睡得着?”
“铜镜被赵箩打碎了,而且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想让你也看看。”
一路上武尧安还不停的唠叨着,尉迟在身旁则是一副左耳听右耳冒的模样。
不过武尧安并不在乎,眼下她也只是想倾诉,并不需要他人的意见。
“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天子骄子,很可笑吧?一个女孩子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可这世间的规则却也因我而改变过。”
恩,你是,你说是你就是。尉迟在心中默默的应了一声。
“可如今...咳...天不遂人愿啊!”直到现在,武尧安还是那一副冷漠又有些愁眉苦脸的模样。
见到武尧安,大吴险些喜极而泣。
“大人,你可算回来了,昨日收了一具男尸,我看着像是...”
大吴说着将武尧安拽到了一旁,又转身看了看周围的人,又有些为难的看向武尧安。
“你昨天找我就这事?”武尧安说着抽了一下有些不通气的鼻子“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死者你认识?”
“杜勒!”大吴抿了下嘴心一横说道。
“杜勒?”武尧安一拍脑子,昨天风寒搞得她头晕转向,早把杜勒这个人抛到脑后,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尸体在哪?”
见武尧安突然提高了音量,尉迟快步走到武尧安身前。
“昨日丑时,尸体还在仵作那里。”大吴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几个人向仵作的验尸房走去。
“怪不得我觉得眼熟,原来是段瑜?不对,应该叫杜勒!”大力一边说着,一边抬脚跟在几人身后。
“丑时?那是出了大人府上没多久便遇害了?”尉迟想起前夜的场景谈谈的说道。
“他去过大人府上?可曾说过什么?”
“去过。”见几人停下脚步看自己,武尧安摇摇头“并未说什么。”
见几人不信,武尧安又补充道:“那杜勒想要暗杀我,是尉迟率先发现,那人自知武功不如尉迟,便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