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我倒是想玩乐,现在不是时候。”
“我又没让你玩乐。”尉迟说着将刀重重的放在了一旁,这一声响武尧安的思绪才将将回笼。
生怕自己无心之话伤了尉迟的心,武尧安夹了一点菜放进尉迟的碗中,声音软了下来。
“我又没有说你,不信你问晴雪,大理寺不忙的时候我也会出去玩乐。”
被点到名字的晴雪将手中的麻布放下,慌张的点点头。
见尉迟没有表态,武尧安抓起尉迟的手,另一只手抬起指天发誓,刚要说话却被拦了下来。
“吃你的饭,吃过饭我要回一趟国公府。”这一来倒是随了尉迟的心思,可算能让武尧安正经吃饭。
“也好,你好像也很久没回去了,这边我来处理就行。”
圣人看向书房中的棋盘,上面已经摆放着棋子,看样子是没下完的残局。
“看到老师,我总会想到父皇还再世的那段时日。”圣人转头望着长孙无忌突然热泪盈。
“如今朝中老臣皆以您为首,都是跟随着太祖打下江山的人,我未曾出过半分力,只求日后能在百年之时在底下无愧于祖先。”
圣人说完一脸的惋惜悲痛之情,长孙无忌见状立刻卑微道:
“那日先帝病逝于翠微宫,遗命我与诸遂良辅政,至今也有五六年的光景。可这才过五六年圣上就要退旧出新?”
长孙无忌喘了一口气一脸突然义正言辞的继续说着:
“恕臣直言!当今皇后出身世家,即便是家道中落,可也是先帝为圣上您选的。轻易废后,即是违先帝之命。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想要更换皇后也要从世家大族中选择,没必要非要立武氏。”
长孙无忌这些话字字珠心,可圣上也是势在必得。若是自己屈尊降贵都没有得到支持,那也只能来点硬手段了。
“您的话我会再考虑一下的,时辰也不早了我还有折子没批完。”圣人语气中没了谦恭,反倒多了一些冷漠。
“臣恭送陛下!”
尉迟走进国公府便看到循俨拿着扫帚在院子中扫雪,身上还穿着僧袍。要不是知道自己在国公府,还以为在国寺呢。
“你怎么在家?还俗了?”尉迟走在干净的路上,向循俨走去。
循俨行了僧礼,随后继续低头扫着地,慢悠悠的说道:“循月走之前交代我了,爷爷一人再府上她放心不下,让我隔三岔五回来看看。”
“所以你是每隔几天回来一下?”见循俨点头,尉迟便没在问,穿过院子,去了老国公炼丹的屋子。
“你来做什么?不好好在大理寺呆着。”见到尉迟后老国公没好气的说道。
“看看你,你没事,那我走了。”
“死丫头,我能有什么事情。”
“尉迟寺正!尉迟寺正!”
离大理寺还有两条街,尉迟便看到外出采买的内官,听对方叫自己的名字,尉迟迟疑的下了马车,走到那内官面前。
“可是宫中有事交代?”
“寺正不必紧张。”那内官说着从马车上拿出了一个食盒“这是贵妃娘娘赏给大理寺卿的,算是庆贺她升官,正好碰到您了,麻烦您帮忙带回去。”
见尉迟进来,武尧安裹了裹身上的裘袄“你快把门关上,冷。”
“这葡萄是你宫里的堂姐拿来的,喏。”尉迟说着将装着葡萄的食盒放到了武尧安身旁,转身拿起木头刻了起来。
这几日除了习武,便是跟在武尧安身旁看这些卷宗。在大理寺看不完的还要带回到府里挑灯夜读。
每到这时,尉迟都在感慨,好在家里世代习武,对这种熬鹰的本事也算适应。
“恩,你吃了吗?味道怎么样?”武尧安嘴上虽然关心着,可眼神一刻也没离了卷宗。
“吃了一个觉得酸,就没吃了。”安静了一会尉迟又问道:“废后之事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你可有想法?”
本来这不是尉迟该问的事情,可眼下不管是朝廷还是民间,人人都在讨论此事,便也百无寂寥的提了起来。
“当今皇后出身于名门大家族,我们家什么情况我最了解,自然是比不上。朝中那些反对的大臣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名门望族出身?”
武尧安撇了一眼,将手中看完的卷宗放了回去,起身背着手凑近尉迟,目光被对方手中的东西吸引过去。
“你这几天在这刻什么东西呢?这么久了还看不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