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衈祭不耐道。
夭夭被重重摔落在地,飞出好几米开外。
“小主人!危险!”
夭夭大吼着,额心直射出一道金光,金光连接之处,是少女眉心正中央。
柏穗安朦朦胧胧之中,感觉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可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大脑一片空白。
“小主人!玉适有危险!”
有人在呼喊她,她头好痛,好痛,好痛啊!
谁是玉适?
她不明所以。
她又是谁?
“穗穗,快醒过来,我还在等你。”
有男人的声音,怎么会?
灵识内一片混乱,穗穗?她叫穗穗吗?
他在等她,他又是谁?
“穗穗,你承诺过,你会活着回来的。”
脑袋嗡嗡响,她挣扎着,她承诺过什么?
这不是赌约,这是承诺,司无渊,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灵识中响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她想起来了!她答应过一个人,要活着回去的。
她叫柏穗安,她要救玉适!
衈祭接触到她的那一刻,少女银眸闪动,恢复了往日的明亮。
一道灵光打出,她身法轻盈地往后退了几步,锋利的灵光将他触手切割出裂痕。
衈祭愤怒地看向自己的手臂,复又抬头望向眼前的少女,低声道:“一点都不乖!找死,找死。”
她躲避着扑向她的触手,边回击边挪到夭夭旁边,当务之急是把玉适送出去疗伤,不宜恋战。
抱起夭夭,将它护在怀中。
她目光看向朝自己张牙舞爪的衈祭,那怪物的身后,就是出口。
少女一手执剑,一手抱着夭夭,她掐了一把夭夭,急切道:“夭夭!夭夭!快醒醒,现在只能靠你了。”
许是方才它摔得太重,摔昏过去了,一直没反应。
衈祭看她这般瞧不起自己,怒吼一声,触手又长了几分,朝她源源不断地涌来。
她躲避得更加吃力了,不得不把夭夭放到一旁,专心应战。
少女的剑使得极快,身影穿梭在交错的触手中,掀起层层裙摆,好似一朵飞花。
衈祭冷冷注视着她,这些修士简直可恨,借着自己修为高就不把他当人看。
“你死定了。”
衈祭眼睛陡然冒出绿光,身体也开始闪烁血色的光环,他提脚直冲白衣少女。
柏穗安被这强悍的力量逼得退了几步。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怪物和金素仪一样,都是疯子!
他竟然拿自己当燃料,以此来获得更大的力量。
“去死吧!”
衈祭四只触手合在一起,气势汹汹地打向她。
她猝不及防地去接,掌心凝聚一片灵力,两团气息一碰,周遭野草被这股碰撞的巨大压力压碎。
顿时一片荒芜。
她身形微微一晃,瞳孔放大,整个人往后退,踉跄半响才站稳。
殷红的鲜血从她口中流出,缓缓落到她的下巴上,再蜿蜒到白皙的脖颈。
柔弱的让人怜惜。
可她的脸上,却满是倔强。
“小主人,这怪物是通过幼童之血炼成的!是邪物,不要和他打了,快跑。”
夭夭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在一旁大喊着。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这满脸血环的怪物,幼童之血?
金素仪这女人竟然通过这种方式来炼制邪物。
他生得这样高,力量又是如此强悍,可想而知残忍杀害了多少无辜稚子。
握剑的手深深扣紧,夭夭说得没错,得先离开这儿,等把玉适送出去了,她再做打算。
上下唇微动,口中念起法诀,赌一把,若是瞬移术能越过他,她就能够出去了。
动作麻利地捞起一旁的夭夭。
衈祭还在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容。
就是现在。
白色的身影闪过,月白的衣袂飘飘,带动一片涟漪。
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掠过衈祭的时候,生怕被他打断。
她成功了!
出口就在前方,她奋力跑着,马上,马上就能出去了。
手腕猝然被缠上,一圈又一圈,像是毒蛇那般,捉到猎物的那一刻,会活活让人闭气而死。
“你跑不掉了哦。”
她心蓦地一紧。
不行,这是最后的机会!
她动作快速地扯下锁灵囊,胡乱系到夭夭爪子上,使出吃奶的劲将它往外抛。
“夭夭,一定要把玉适平安带出去。”
少女的声音很坚定。
“小主人!”
夭夭被抛向出口那光亮之处,眸中似乎有泪花。
奇怪,它一个灵兽怎么会哭呢?
触手粗糙硌人,用力把少女往后一拉,将地面拖出长长的一道印子。
柏穗安举起木剑,斩断了拿令人反胃的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