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看着牧羽的眼神泛了光，一脸不怀好意的狞笑，道：“小道士，兄弟两个家里快揭不开锅，说不得这二十两得落到你头上了，你就当积德了。”

牧羽早有准备，掏出一个灰布包，里面鼓鼓朗朗，很是有料，递到身前，道：“巧了，这里正好二十两，原本是用来收买恶鬼的通路财，上附怨念，二位不怕拿去便是。”

牧羽笃定，坏事做得越多，便越畏惧鬼神。

果然二人面有犹豫。

掂量一会儿，瘦子心一横，道：“都是些装神弄鬼的把戏，怕他作甚。”

便上前抓向包裹。谁知手径直从包裹上穿过，牧羽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原地。

两人后背发凉，光天化日，真见鬼了！？

“在这呢，来拿啊。”牧羽出现在老道身边，满脸戏谑，盯着二人。

他这一手符箓遁术屡试不爽。老道士看他露这一手，小眼里灵光闪烁，面上惊疑不定。

此时牧羽站在墙根的阴影里，微低着头，脸上的微笑显得诡异阴森。

二人回头一看，吓得直哆嗦，顿时屁滚尿流叫嚷着跑出巷子，连滚带爬地逃了。

“哥哥，你又装神弄鬼了吗？”云儿嘻嘻笑着，走了过来，头上扎着两个丸子，甚是可爱。

“错也，鬼神只在人心。”牧羽佯装老成。

老道士站起来，却首先摸在了布袋上，小眼放光，道：“你这里头真有二十两？”

牧羽一愣，看老道财迷样，直怀疑自己救错人了。

他一松手，十几个石头从布包里滚到地上。

老道敛去轻浮，道：”小道士，老哥先谢谢你，但有一句要说。你自己都是泥菩萨，怎还有心管别人闲事。”

牧羽思索片刻，道：“世道艰辛，力所能及，能帮的就帮一把。曾经有个老道士便是这么做的，他虽落魄，却一生问心无愧。”

牧羽便是那个老道士一手拉扯大的。

“叽叽叽叽。”不知何时，灰毛猴子和云儿玩到了一块儿，互做鬼脸，欢喜至极。

老道点点头，道：“那老家伙教的好啊，你方才一手符箓术法也是他教的吧。”

牧羽一愣，老道竟然看出他的底细。

“世道艰辛，能帮的就帮一把，说得好啊。小道士，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老道摆出高人模样，转身离去。

灰毛猴子蹦跳几下上了老道士的肩膀，还不忘回头和云儿挥手道别。

到了巷口，老道留下一句话：“对了，我见刘家血光冲天，是机遇也是危机，你好生考虑”

“喂，老道士，你的竹棍。”云儿捡起一边的竹竿儿冲老道叫喊着。

“哎呀，我的心肝。”老道一拍脑门，顿时现了原型。

但见他立马折回抢下云儿手中竹竿，抱在怀里摩挲，一副如获至宝的模样。

牧羽盯着竹竿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稀奇。

血光那句没头没尾，待牧羽再要询问，人已没了踪影。

“那竹竿好重啊。那猴子也好机灵。”云儿好奇道。

“咦。”牧羽捡起地上的一块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布衣坊主。

他看着木牌，想着血光冲天的事儿，心道：这老道好生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