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点了点头,扶着栏杆往楼上走去。
剩下许一霜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老家那些人怎么对她了?怎么她脱胎换骨了一样。”
贺泗看着她的背影,也陷入了沉思。
深夜,浴室里传来淋浴声。
两个人的卧室干净的有点过分,贺泗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屋子里一大半都放了书架,而书桌上更是连烟灰缸之类的都没有,架子上挂着一排毛笔,甚至还有一盆文竹。
以前这个时候,卫喜都在脸上浓妆艳抹,或者是满腹牢骚的刷热搜,看见别人演新剧了眼红嘴馋,骂骂咧咧的。
此时余枝却半靠在床头,半湿的头发披散着,一张脸干净的跟刚剥壳的鸡蛋。
她的手里捧着一本打开的相册,而她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一张照片,夜风吹起窗帘,屋内顿时阴森森的。
照片里贺泗不过三四岁,果然三岁看到老,照片里也是那种一本正经,老气横秋的样子,背着手,站的笔直。
而他的身边却站着一个老人,头发半白,精神矍铄,脸上带着笑容。
一看见这张脸,无尽的狂怒如暴风般席卷而来,如果这个人在自己的面前,她一定生食其血肉,咬碎他的筋骨。
余枝纤长的指甲猛地划向了那张脸,伴随着外面塑料纸的刺啦声,照片上的人脸被割裂成两段。
她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此时充满了恨意。
贺泗从浴室里出来,穿着厚厚的浴袍,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浴袍的领口也拉的很结实,甚至连浴袍的带子上也多打了两个结。
跟防贼一样,也不知道在防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