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件一本万利的小事情,现在却让陆敏愁到恨不得一夜白头,这全都拜王留的贪婪所赐,陆敏心中早已下了决心,如果他能度过这难关,绝不会让那王留好死。
没过多久陆家的管事也带着送菜的伙计登上了二楼,只是那热气腾腾如精美画作的菜点刚刚端上来,就有一群人“蹬蹬蹬”跑上了二楼。
这些人大都穿着各色劲装武服,体格打小以及手上拿着的武器也各有不同,唯有他们衣服上的或大或小的白色云纹都制式相同。
为首两个中年人长相硬朗,一人持银枪、另一人拿着长长的偃月刀,走到二楼后就开始对着二楼的客人指指点点,就像在清点自己手里的货物一般。
没过多久几乎每个桌子上都安排了两个穿云纹劲装的武人,既像是保护客人的护卫,又像是监视客人的探子,每一个看着都霸道无比,说话做事几乎也是不容置疑。
许为甚至看到一个张狂的年轻武人毫不客气地就坐到了一个位子上,拉着旁边的姑娘便说要搜搜身。
与姑娘一同前来的中年人打扮得体,应该是哪里来游玩的名仕,见到自己的年轻姘头被一个粗鄙武夫打扮的人如此轻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当即一拍桌子就让身边的护卫赶人。
结果那几个护卫刚拔刀要动,就被周边几名站着的武人瞬间撂倒,之后被一个接一个扔下了楼梯。
那群武人一边将手中的人丢下楼梯时,还在对楼下的小二大声说着,“这几个人竟然敢对我们这些护镖人拔刀,没准是强盗,把他们给我赶出去别放进来。”
中年名仕见自己带来的三个手下都如此不堪重用,而旁白那个长相张狂轻浮的武人竟还在奚弄自己刚找的年轻姘头,气得当场要走。
结果最开始上楼那个持着银枪的中年人也坐到了名仕的旁边,捋了捋被风吹开的几绺络腮胡子,正襟作势向那名仕敬酒道:“先生莫要生气,我们都是专门来金禧楼护镖的镖师,你那几个护卫实在孬种没用,不但保护不了先生还让先生受辱,我都看不下去了。”
“你们要干什么?”中年名仕见不得自己姘头那般模样,起身要走,却被那络腮胡的持枪中年人给死死按住,心中既恼怒又害怕,“这蒋州还没有王法了?”
“先生莫要惊慌,蒋州当然有王法,而且我们就是蒋州刺史钦点在民间保护王法的人,要不然金禧楼珍宝会这么要紧的盛会,怎么会让我们这镖局来司职守卫护镖,所以你在这边最为安全。”
有恃无恐的持枪中年人嘴上不停道:“我看先生刚才敢如此妄动,外加此番游历的打扮,便知先生肯定不是本地人,想着给先生指条明路,让先生占个大便宜……”
见外乡来的中年名仕不说话,持枪的中年武人又抚了抚自己精心打理过的六绺络腮胡须环视周围的武人大声问道:“这神都城,哪个镖局最厉害?!”
几乎占据了二楼各张桌子的劲装武人一口同声喊道:“云威镖局!”
持枪的中年武人似不尽兴再拍桌子,拍得桌上盘子餐点都高高飞起,“这神都,哪个镖局最权威?!”
不仅是二楼,一楼、三楼、四楼都传来了吼声:“云威镖局!”
“神都城只有一家镖局!”持枪武人再拍桌子喊道。
“云威镖局!”来金禧楼司职护镖任务的镖师们似乎在用响彻金禧楼的吼声向整个神都宣誓他们的武林强权。
桌子对面的年轻姑娘已经被长相张狂的劲装镖师一下子扑到在了地上,而那持枪的中年镖师却像没看到一样,自顾自拉着心思全无的中年名仕道:“来神都游历,为了安全自然要找我们云威镖局护镖,无论人或物,我们镖局什么镖都护,今日我们冒犯了先生那就给先生便宜个十贯铜钱,只需二十贯铜钱便能……”
持枪中年镖师正说着话,耳朵里莫名其妙钻进了一句声音洪亮的“喂!许为!别冲动!”,接着就看到一个残影朝着地上的张狂年轻人直直冲来。
“少东家小心!”持枪中年镖师嘶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哪里还来得及。
只见那刚刚还在撕扯女子衣服的张狂年轻人被一脚狠狠踹向了桌子。
许为这一脚来得又快又狠,刚刚还在奸笑的年轻人此刻撞垮一根桌脚,止不住的巨大冲击力连带着整张名贵的四方桌子都瞬间散架,全部砸在了那年轻人的身上。
持枪中年人连忙去查看自家少主,许为四周的劲装镖师也都手持武器冲了上来,结果许为两记侧身微动后的暴射直拳便击倒两人,还夺下了一柄花枪和一把名贵横刀,嘴里用大多数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神都城,到底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