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娇眼眸一转,拱手道:“陛下,平阳有办法!”
说完,她也没等萧启回道,自顾自地起身走向跪着的燕世安,在他面前站定蹲下身子,燕世安不理解她的意思,下一刻只见她眸光一闪,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向燕世安身上。
燕世安躲避不及,直接挨了一刀,眉头紧锁,伸手握住匕首,“郡主,你!”
“噗嗤!”一声,阮明娇没停留将那把刀拔出丢在地上,又转身再次跪了下去。
“陛下,平阳与燕世安的恩怨已了,还请陛下成全!”
大殿其他人显然没料到她会来这出,反应过来时,燕世安已倒在地上,阮明娇手里沾着血,面上却是一副从善如流的模样,丝毫没有惧意。
燕清惊呼一声,连忙跑到燕世安跟前扶起他,一边惊呼唤着太医,阮青山怕他气急伤及阮明娇,立刻将她拉起护在身后。
皇帝萧起虽然有些惊愕,但到底在位多年见过无数血腥场面,很快便反应过来,唤曹望传太医,目光落在一旁的阮明娇,看似娇弱的身影竟然有这般魄力,倒真有几分长姐的模样。
……
夜晚,一轮皎月升上枝头,院中灯火通明,亭子里的男人一身锦袍气宇轩昂,立在围栏旁边,手里捏着把鱼食丢进了吃糖。
身后的长廊里,男人疾步走来,一路目不斜视,走至亭子前颔首一礼,“殿下!”
听见声音,来人没回头,只自顾地喂着鱼食,“来了!”
“你兄长受了大伤,你来孤这没问题吗?”
男子似是想起什么,丢了最后一点鱼饵转身过来,问道。
燕徵眸子一闪,随后恢复正常,“都察院事物繁重,父亲会理解的!”
“看来你知道了宫里的情况了,阮明娇并未伤及你兄长肺腑,绕着要害的地方刺的,看她还是顾及了几分往日情意,这样一来不仅替父皇化解了和几个大臣的干戈,挽回皇家颜面,还能保下你兄长,孤从前竟没发现她竟有这般大智慧。”
提起阮明娇,燕徵身子一怔,抬起眸子又快递低下,拱手道,“属下失职,还望殿下恕罪!”
太子萧易向来清风入霁,心思向来缜密,手段雷厉,很少将情绪表露在外,不然也难在那么多兄弟间脱颖,听见燕徵认罪眉头一沉,有些莫名。
“孤只与你说了你兄长的情况,你请的什么罪?阮明娇没死就没死吧,只是那天你没有亲自动手吧。”
燕徵眸光骤然一缩,想起那天的情景,他不仅亲自动手,还未蒙面让人瞧着他动手的,他原本心中也慌张,若是阮明娇去陛下面前状告他,他此刻怕早身首异处那还能好模好样的站在这里,可派去首辅府的人回禀的消息皆是阮明娇情绪稳定,并未提起那日的事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身前的萧易眸子微眯,依旧紧紧的盯着他等着她的下文,他不敢多想,稍作调整,睁眼说了瞎话,“并未!”
萧易似是不甘心般目光在他脸上游走着探究一番,看他气定神闲,丝毫不慌张,端倪一番后这才放下心,收回目光,轻叹一声。
“如此便好,她的事先放一放吧,孤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去办,最近有暗线在城中发现了王进的踪影。”
萧易话音刚落,燕徵的脸色徒然一冷,眉头紧皱,王进是谁他最了解不过,抬眸看向萧易时更多了几分坚定,“臣定不负殿下所托。”
“孤对你一向放心,只是”萧易说着一顿,目光扫了他一遍,接着又道,如今,你兄长与阮明娇婚事作废,你与你兄长不一样,万事有你父亲操劳,你如今除了自己未自己谋前程没有别的路,如今正是时机,你明白吧?”
燕徵一怔,躬身道:“明白!”
接近阮明娇,拉拢阮青山,掌管着整个内阁的首辅,会让太子羽翼愈加丰满,其中利害奕亦是清晰可见。
看他眉眼间有些触动和犹豫,却只是一瞬便应下来,萧易知道他心中不快,上前几步抬手搭在他肩膀轻轻拍拍,“孤知道,从前平阳因为你兄长的缘故没少为难你,可如今不一样,你兄长在她面前俨然是负心汉,她万不会再掏半分真心,这个女人狠起来可是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