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果然在燕徵身上,他嫉妒的发狂,眼底浮上一层愠怒,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
燕世安走过来拍拍他背脊,“打起精神来,比赛还没有输。”
裴景掩去怒色,回过头冲他点点头。
“燕徵不好对付,但他旁边的萧玉然就不一定了,你我合力必然能赢。”燕世安凑近他,眼睛盯着萧玉然。
裴景一怔,了然他话中意思,笃定的点点头。
比赛继续,这次蹴鞠被萧玉然抢到,他独自一人带着蹴鞠,冲来一人他便闪身躲开,燕徵被萧涣和萧南纠缠住一时脱不开身。
其余几人尽力想要躲开追逐,上来帮他,却分身乏术。刚接到蹴鞠,便又踢还回来,如此反复几次萧玉然干脆不传了打算自己带着。
一分神,裴景看准时机,却冲他过来,直接抬腿冲他膝盖处踢去,萧玉然反应不及。突然的重击,直接被踢到半跪在场地,眼看着裴景抢过蹴鞠,由燕世安掩护,小李跑一段直接踢进网里。
他抱着膝盖,面带痛苦的在地上打起滚来,燕徵推开拦在身边的人疾行至萧玉然身边,蹲下身子询问“如何?”
萧玉然龇牙咧嘴,没有半点刚才的嬉皮笑脸,这皱着眉摇头:“不行,踢不成了。”
众人也被这一变故吓得惊婚失色,有萧玉然的迷妹绞着手绢,颇为紧张的盯着场上的萧玉然。
萧玉然,京中颇负风流公子的盛名,当年高中探花巡街,京中不知多少姑娘都早早登上阁楼,卖断了近乎所有花坊的花,就等他路过青弄巷一掷表明心悸。
那天过后,青弄巷满是花香消弭不散。如今,曾经那般风光霁月的人倒在哪里,更添几分说不出的凄美之意,却没人高兴的起来。
阮明娇放才瞧得清楚,裴景同燕世安有过交流,子那后燕世安便制衡着刑部侍郎不予他去帮助,裴景便一直徘徊在萧玉然身边,那一脚是奔着让萧玉然下场去的,力道极重,她眼睫微颤,心底打起鼓。
裴景这种表面平和近人,温柔极致却始终是个笑面虎,实则心狠手辣。
太子已唤来御医,命人将萧玉然抬下去医治,场上一片混乱,但这笔试总要有个结果,萧玉然受伤必然要在加人,可这番情形,谁还能安心比赛。
萧易也知道,却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向燕徵,燕徵上前几步:“世子受伤,我等已无心计较比赛输赢,弃权便是。”
燕徵并未让他为难,萧易点点头应下,红队虽领先一方,但到底弃权,这比赛蓝方胜,但到底胜的不光彩,场上也因萧玉然无人敢上前恭喜。
宋星摇摇头,不耐道:“无趣!”
萧易一挥手,带着人去往萧玉然所在的厢房。
阮明娇借口不适,与萧若涵和宋星告辞过后,便跟着萧若涵的侍婢离开。
她走后不久,一旁的范卿卿却是向自己的婢女一使眼色,婢女便了然一般轻轻点头。
燕徵欲跟着太子去查看萧玉然的情况,却不像廊檐之下的身影不见,他四下寻去依旧没有,当下心中有些异样,唤来从风才知她已然离席,跟着婢女去了歇脚的厢房。
他调转了方向,顺着蓝游廊往从风打探的地方走去。
阮明娇跟着宫女绕过碧水湖,便穿进了另一院,院中别有洞天,不似前院那般繁复,却雅致安谧异常,院中海棠开得正盛,弥漫着一股清淡的香气,在只是院子安静异常,她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那宫女在一间厢房门前停住,福身恭敬道,“郡主,就是这了。”
“有劳。”阮明娇颔首示意眼神却始终落在宫女身上,试图在她脸上瞧出些什么来。
那宫女却神色如常,没有异样,阮明娇心中不禁自嘲,只道自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郡主,若是需要茶水点心,还请这位姐姐跟我来。”阮明娇进了屋子那宫女又在身后询问道。
阮明娇睨了一眼桌上,虽有茶水唯恐都凉了,“如此也好,松宝。”
松宝福身,未觉不妥,便跟着宫女离开。
屋内陈设简单,但家具都是新的发亮,一张床榻柔软松棉,她躺上去便觉一阵舒爽,端坐的腰终于得到缓解,刚闭上眼打算小憩一阵,门外却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