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太子临行前看了眼燕徵,燕徵便在出宫前谢绝了送他出宫的内侍,内侍刚一走,他便转了弯,进去了御花园。
萧易已然在等,他背手而立,见到燕徵来时,便脱口而问:“怎么回事,柏林究竟是如何同意指认裴景的。”
燕徵拜下,眼眸一转,这才回道:“殿下见谅!”
柏林被萧玉然抓去后,用尽了办法柏林的嘴却是很硬,始终不肯托出裴景,眼看着燕徵被人状告,萧玉然让人拔了柏林的舌头防止他在殿前乱说,轻手写下一份认罪书闭着柏林签字画押。
他在大殿上神色如常,也是因为萧玉然用裴景的性命要挟,这才让柏林认罪。
柏林助纣为虐,没要他的命已然是网开一面,但此事漏洞百出,万一叫皇帝瞧出端倪,萧玉然和燕徵都逃不过。
萧易冷着脸,沉吟片刻,道:“你此番实在冒险,是孤太纵着你,即刻收拾东西前往擢州,别再留在京里等着那些老不死的参你。”
“殿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燕徵眼眸深邃,却泛着异常郑重的光。
“臣想带郡主走!”
“你疯了!”萧易一愣转身愤然的看向他,指着某处喝道:“阮明娇即将要同裴景议亲,你现在将她掳走,你可知什么罪?”
“殿下,臣身上背负骂名多了,不怕多这一条,求殿下成全!”
燕徵郑重磕在地上,他这般失控与坚定,萧易却是不好再说什么。
阮明娇知道这消息时,已经是第二日早晨,她心情不佳,阮青山也没和她说这些烦心事,是聚虞姬侯夫人来首辅门前求见她。
“她见我作何?”阮明娇一愣,现下她们那些人她一个也不想见。
元英一愣,欲言又止,他在外面听了消息,却不知该不该告诉阮明娇。
阮明娇瞧着他神色不对,知道他隐瞒着什么,眉头一皱,问道:“出什么事了。”
元英一怔,在阮明娇半威胁半焦急的眼神里终于娓娓道来,将那天燕徵如何打了武都侯等人他们的家眷进宫告状,燕徵又押着几个证人去了陛下面前,状告刺杀阮明娇的刺客便是裴景的人。
阮明娇一怔,原本清冷的眸子染上一抹愤慨。一身素衣原本就显得她清冷怜人,简单挽住的头发垂在一边,温婉可人。
面色却是愠怒,手拍桌子,不想太过激动,下一刻心口处又泛起疼来,更显怜意。她眉头紧锁,蹙成一团,原本明若星河的眸子黯然失色,被不适吞没:“他告起假状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刺客一事他也敢作假,若让陛下查出来,他!”
她一激动,心口搅得她却说不出来,胸腔一阵动荡,震得她生疼,不住的咳嗽起来,松宝连忙给她拍背顺气,一边倒来茶水。
“小姐别急,御医说您伤处并未痊愈,不能着急不然心口的旧疾怕是又要犯。
阮明娇摇摇头,抿了几口茶,这才觉好些,转身望了眼元英,吩咐道:“回了虞侯夫人,我去见见燕徵,让她不必等着了。松宝,替我更衣。”
松宝想劝两句,上次去了燕府,阮明娇便没了生气,就像是生了病,现下又要去见燕徵,她心下不安却被元英拉住,冲她摇摇头这才退了出去。
前往宁州的差事已然下达,禁军卫指挥使已带人先行了两日,燕徵因为此事已然耽搁了两日,现下却是不能,去都察院吩咐好差事便折回燕府收拾东西,准备追上禁军卫一行人。
从风却是从栀子院外急匆匆开跨进来,拦住他去路,弯着腰揣着粗气,边指着门外,气喘吁吁道:“主子,平,平阳郡主在门外说是要见您。”
燕徵眸子微眯,抬眼望向门外,晦暗不明的眸子忽而浮现出亮光来,如星辰般耀眼。
阮明娇进来时,被人请进了书房与上次来时别无二致,只是那副画早就被人收起来。
屋内陈设简单,她上次并未看清,一旁便是书架,正上方便是接待客人之处,另一边放置着一张上好的梨花木案桌显然是燕徵平日里办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