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幽燕是贡税两制并行的？”凌寒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主动来问。

“幽燕疆域广阔、民情复杂，兼行两种制度，也是不得已之举。”贺楼王倒没有什么忌讳，只是语气十分冷淡。

“我们来时，见到星堡人烟凋零，得知贵国经年不易。可到了龙城，却煌煌然是另一幅景象。”郑茫也委婉地说。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

至于城镇征税、盟旗纳贡，这是幽燕千百年的规矩，而我……不过任十年流水的国主。这些陈年积弊，不是轻而易举可以补正的。”

“但是……”崔沐欲言又止。

“这也是我请你们来的原因。先让我歇会儿吧。”贺楼王放下金丝帘幕，不再与众人搭话。

不一会儿到了后宫。玉辇继续往里走，内侍则拦下了众人：

“嘉宾解衣，侍奉入寝。”

一时间不知从哪儿冒出了十几个侍女，捧着睡衣来到众人面前。在侍女的协助下，众人换下吉服、穿睡衣；因为幽燕夜间寒冷，每人又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球型的小铜手炉。接着一齐进入内房。

虽说早就盼着这么一天了，真临了到头、还是难免有些紧张，十一人都一声不吭地往里走。引路的内侍和众侍女都没有跟进来，领头的风玹又是个十足的路痴，带着众人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了好一会儿，贺楼殊实在忍不住、自己找了出来：

“人呢！”

“那边、那边！”众人听到贺楼王的呼喊，总算找对了方向。又看到前方亮着灯笼，纷纷赶了过去。

“还请国主恕罪，我们……”率先赶来的崔霖连忙请罪，却被揭下面翳的贺楼王清靓尊贵的容颜震得一颤。

“快进来吧！”贺楼殊嫌弃地咬了咬嘴唇，没管后面的人、先回房了。

“神宫广大无边，房室众多；天色也太晚，我们初来乍到……”风玹难堪地说。

“不必解释了。不怨你们。内房设计之初，就是为了迷惑入侵者，才修得迷宫一般。”贺楼王依旧眉头微蹙。

“这又是为何？”李阑疑惑地说。

“幽燕立国初期……局面比较混乱。何况幽燕民风慷慨，死士犹多，宫里隔三岔五就有刺客。第二任国主不堪其扰，索性在大内修了八十一间房。往后至今，虽然不便，历任国主也勉强住着。”

贺楼殊一边说着，除了风玹有位置坐、其他人只是站在一旁。站着也罢，贺楼殊庄严殊绝的冶逸仙容直看得众人移不开眼、挪不动脚，化作了木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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