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甘敬脸色一变,尴尬的冲曹德道:“少君,您看这……”
曹德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
他说着迈步走出窝棚,只见大道上站着一个中年人,尖嘴猴腮,贼眉鼠眼,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从面相上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而且那人看起来岁数比甘敬还要大,竟然老不羞的盯上了甘梅,当真是恬不知耻。
“你是何人?”曹德倒背双手傲然道。
那人骤然看见曹德从窝棚中走出来,顿时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如同遭遇雷击一般楞在原地。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方才确信没有看错。
从那破旧窝棚里走出来的,正是那位贵不可及的少年郎。
“曹……曹少君……您……怎么会在这里?小人张汤,典农都尉麾下吏员。”
那张吏员看到曹德在此,已经吓得组织不起流畅的语言。
他看甘梅清爽的打扮,猜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攀上高枝了呗。
他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吏,却觊觎曹少君的女人,这是找死啊。
他越想越害怕,再也顾不得地下泥泞了,双腿一软,跪倒在泥水里,颤声道:“小人有眼无珠,不知少君在此,有所冒犯,还望少君恕罪。”
曹德冷笑一声道:“百姓投我曹氏而来,你这蛀虫却在中间上下其手,中饱私囊,欺男霸女,压榨百姓。
今日甘家之事,是被我撞见了,你还做下多少恶事,是我没撞见的?”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张吏员双手猛摇道。
“没有?”曹德冷声道:“子义,给我将此人拿下,严加审问!”
太史慈上前毫不客气,一把抓住对方脖领,拔出腰间长剑,横在他脖颈上。
那张汤在百姓面前飞扬跋扈,但实则胆小如鼠,在太史慈威吓下,翻了翻白眼,竟然吓晕过去了。
曹德看了看甘家所分到尽是石头的山田,皱眉气愤的道:“把枣祗叫过来,我倒要问问,这等田地怎么耕种。”
“少君息怒,”甘敬道:“据说华县良田早已分完,我等来晚了,只能分到这等田地,少君莫要责怪枣公。
其实这样田地也很好,只要有耕牛,把田内石头犁出来,一样耕种。”
“您不要管,”曹德指着昏迷的张汤道:“枣祗手下能有这等蛀虫,首先便是他失职,我难道不能问责于他?”
说到这里,甘敬便不再言语了。
过了一会儿,就见大路上,枣祗骑了一匹快马,飞驰而来。
到了甘家窝棚跟前,滚鞍下马,慌张的跑到曹德跟前道:“枣祗见过少君。”
曹德指着枣祗厉声道:“这一族人不远百里,携家带口,从沛国前来投奔,你就给人分这等田地?
难道你手中就没有良田了?”
“有有有,”枣祗慌忙道:“是下官失职,在下这就去给他们调换良田。”
他跟甘敬道:“老人家,您通知一下族人,待会儿跟下官前去。
上等良田您能耕种多少就有多少。”
“多谢枣公!多谢!”甘敬慌忙的拱手,心中一阵慨然。
怪不得世人都趋炎附势,巴结权贵,原来竟有这么多好处,只一句话便为家族分得上等良田。
这还是他女儿只做了曹少君的婢女,要是女儿将来肚子争气,能生下一儿半女,哪怕只是庶子庶女,他甘家也算一步登天了。
随即,曹德冲着枣祗招了招手,向旁边走了十数步,避开众人。
看着枣祗诚惶诚恐的样子,曹德若有所思,低声道:“我记得,当初曾派人引导甘家前去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