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达民的想法,众位看官,大家都明白点,心照不宣了。
范小晦的意思可不同,这三娘打小就粘他这个哥,啥事都要抢。自己刚改换门庭,投入王达民麾下。她这小妹就要争一杠,大姐还不发飙啊。一个不好,大姐就要反悔了。
“不成。”又是两人异口同声拒绝道。开玩笑一个毛还没张齐,丫头片子,王达民可没大叔的重口味。
“警告你嗬,哥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大姐,你可别坏了哥的好事。相公这边走,甭理她,这丫头仗着自己小聪明,啥事都要插一脚。都被我们给惯坏了。后边二娘该等的急了”
范小晦像赶苍蝇一样,把三娘拨到一边,露出身后布帘盖住小门。这回又是个新屋子,王达民还真有点搞不懂,唐人屋子的格局了。
“小晦吗?”范二娘的话从最里间的屋子传了出来。好家伙那柜台进去居然有三间屋子,左右各一间,一条狭长的过道对面还有一个门口,范二娘的话就是从那里传来。
“哎,是我二娘”
“个臭小子唔……翅膀硬了,唔,滚进来。”
王达民让老蛭子在外守候,毕竟那是人家内屋,不比上次。
自己一个人进去,待入内一观明白了,难怪外面忙得脚不着地,老板娘却不见人影。这位母夜叉到底还是母的,大姨妈来了。
“再没大没小,老娘剁了你。喔,大民兄弟来啦,姐这身体有点不爽利,你随意啊。小晦还看笑话呐,快上茶。”
王达民撇撇嘴,心里嘀咕:“切,不就是痛经嘛,话说回来这母老虎,难道还没结婚?”
“啊,二娘身体有恙,莫客气,我们早点说事,二娘也好早点休息。”
“哦,那好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要你们那酒的全权代理。”
“这不行!三娘,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咱们可是有合书的。”
“你个缺德玩意,老范家怎么出了你这个胳膊专往外拐的逆子。嘶……大民,这样我退一步,只要河南这块的销售权,你知道我的渠道有多少,绝对让你的酒最快时间扩大数倍的规模。而且我只要一成利润,我这条件哪儿也找不到。我还可以帮你摆平一些麻烦。”
“二娘,你的条件很好,但这事我不会考虑,你且莫急,听我讲完,我卖酒其一是赚钱。其二我卖酒是为人脉。要做点事没有人脉可不行,是不是啊二娘。”
“二娘别急,您的人脉虽看上去不错,可不外乎平安城和河南地界三教九流,官面上顶天了也就是和河南道知府说的上话,说句难听的,我们可看不上。而且假使全部代理给了二娘,二娘也提供不了我们需要的东西。”
“大民兄弟,恕我多言,你究竟想要什么。”范二娘并不否认,也没承认,只是有点疑惑。
“我的想法是,用酒的买卖编织一个收集情报的组织。”王达民说道。
“情报?”
“二娘不觉得,你的酒肆内是探听南来北往的消息最好的所在吗。”
“确实是这样,人喝的多话也多,言多必失。特别是我们的高度酒,更容易使人泄漏消息。”范小晦点头补充道。
“在酒肆如此处置,那岂不是将酒肆置于众矢之的?”
“二娘多虑了,其实只是安排人监听一些有用的话,并不是刻意去套话,主动打听。这般作为不会被他人察觉。就算知道是在酒肆内泄了机密,肆内人来人往,谁知道是被哪个听了去。”
“其实二娘恐怕早已有点雏形,只是不似我这般分工专业,目的明确。是不是?”
“就知道瞒不过你,只是这种事难得碰得到一次。你想靠这个办法去获取有用的情报,恐怕很难呐。”
“非也,看似杂乱纷繁的事情往往是有一定关联的。比如张三说这几天天气很燥,李四说很多河工逃难到山东去了,王五说布政司衙门的管家有钱吃花酒了。你说你能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