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西南战区阮家三公子阮洛辰,见此刻项飞这般看他,却也不畏惧,只笔直地站着,与项飞对视。良久,项飞说道:“你能保证阮府不生战事?”
阮洛辰一脸颓丧,闷闷道:“你知我处境,又何必拿这话来搪塞我?我不求别的,但求项兄到时莫要殃及我母亲。”
项飞没再说话,倒是脱了军装挂在一旁的树干上,然后慢慢挽起了袖子。阮洛辰的双眸一亮,刹那间灿若星辰,然后飞快地扯了外衣仍在一边,兴奋得快要跳起。项飞也不多话,迅猛的拳头眨眼间就攻到阮洛辰的腹部。阮洛辰面色一惊,我草,变态快啊,急忙侧身躲过。身形未定,项飞的拳头已经等在他左腮处,似乎是自己没眼力撞上来一般。阮洛辰心中又惊又怕,特么这项飞简直不是人,自己跟他交手竟无还手之力,这边心思还没转完,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血即刻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阮洛辰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慢慢地移动脚步,思索着应对的招数。项飞不等他反击,即刻攻上前去。阮洛辰沉着应战,竟也险险躲过了几招。项飞出招又恨又快,但都属于正当的打法,倒没有致命的阴狠招式;阮洛辰应付着虽吃力,也硬生生受了不少拳打脚踢,但也不至于撑不下去。
“砰”的一声,阮洛辰破败的身子飞出去几丈远,挣扎良久也没能站起来,于是他冲着项飞摆了摆手,就直接躺在地上挺尸了。项飞无奈,轻扯嘴角,拿起挂在树上的军装抖了下穿上,眨眼间就消失了。
阮洛辰在地上躺了两个钟头才起身,心说这战神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真特么变态,他被打得连还手之力都没好么?好在天高路远夜深人静无人得知,不然这阮家三少还有脸混么?他抖了抖手脚,也慢慢消失在夜幕中。
项飞很快赶到市公安局,见了市局的局长,当面表示了谢意,然后交代李原一些事情,这才带着父母和颜如玉回去。
如今形势莫测,项飞也没心思多待,就先开车送项爸项妈回村里,然后带颜如玉回租的小屋里,伸出手抱了抱颜如玉,轻声问:“怕么?”颜如玉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嗅着熟悉的味道,听到项飞问她,就摇了摇头,闷声闷气地说道:“我不怕他,就是担心你和爸妈。我以为你被他们抓走了。”这会儿想起来,也还是心有余悸的,颜如玉不禁用力抱了抱项飞。项飞由着她抱着,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似的一下一下抚着她后背,良久才慢慢道:“小傻瓜,我是不会让别人抓住我的,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
两人耳鬓厮磨了很久,久到项飞都想再陪她一个晚上了,思及目前形势,只得作罢。二人依依惜别,项飞连夜开车回了基地。
第二日,颜如玉刚进教室,就被班主任葛东洲叫去了办公室。葛东洲是个特别看重成绩的主儿,原本就对颜如玉这种学生看不上眼,昨日又听那赵静、王琴等嚼舌头,这会儿看见颜如玉,恨不得立刻将她这种害群之马清出班级。因此,也不待颜如玉说话,劈头盖脸就一顿训斥。
颜如玉莫名其妙,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又是这赵静几人诬告了她。这赵静处处针对她,看来是不想她颜如玉继续读书了呢。想着,就默不作声地听着,任由葛东洲发泄怒火。
葛东洲教训了半晌,口渴了,便伸手拿水来喝。杯子还未放下,就听到门开的声音,抬头一看,宋教导主任与顾然之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看到满面泪痕的颜如玉,顾然之怒火上心头:“葛东洲,你就说这样为人师表的?!”语气中压抑不住的愤然担忧。
教导主任和葛东洲皆是一怔,顺着他看去。原来一直默不作声的颜如玉此刻泪流满面,双目微红,眉眼带着不尽的委屈、伤心,煞是楚楚可怜。葛东洲一阵愕然,他只顾着霹雳啪啦地训斥,哪里发现这学生都哭成泪人了,不觉有些赧然。他一直以为像颜如玉这等女生,桀骜难管,惹是生非,哪里懂得什么礼仪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