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印度人不是土耳其人,他们不会因为文化而排斥学习。”
德·布瓦涅伯爵不知道拿破仑的优越感,到底从哪里来,又说道:
“我为马哈吉·辛迪亚大君服务的开始横扫了拉齐普特纳省和多阿布省。但是不出三年,其他邦君,也迅速的效仿辛迪亚家族,建立自己的新军。霍尔卡家族雇佣了风度翩翩的杜·德内雷克骑士,尼扎姆家族雇拥精力充沛的雷蒙德,佩什瓦则雇佣那个该死的美国人博伊德。还有朋斯拉家族.....”
“你说的杜·德内雷克,还有雷蒙德,这听起来像是法国人的名字。”拿破仑突然插话道。
“他们都是法国人,每个印度王公都知道法国人最英勇善战,总是像老鹰赶小鸡般把英国人赶到海里。”
德·布瓦涅伯爵表现的对英国人十分不屑,但之后他骄傲的脸上却转而出现一抹失落,叹口气道:
“可惜的是,我们法兰西人却各为其主,有的为霍尔卡家族服务,有的为辛迪亚服务,还有的为尼扎姆服务,总是兵戎相见。甚至,他们对革命的看法,也互有不同。”
为辛迪亚家族服务的法国军官,往往分为共和派和君主派,他们在异国家乡也不忘相互斗争,甚至吵到马哈吉·辛迪亚大君面前。
在尼扎姆服役的雷蒙德,则是坚定的山岳派,他在奥兰加巴德训练的两万新军,每人制服的衣扣上都饰有自由帽,几乎把阿拉姆吉尔皇帝的陵寝,变成印度的雅各宾俱乐部。
说着,德·布瓦涅伯爵向拿破仑伸出左手,用另一支手将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下来,指着上面的加工惊喜的玛瑙红的宝石说:
“正是那德干矿山产出的各色宝石,还有从臣民那收刮的金银珠宝,被土邦王公用来挑唆我们法兰西人互相争斗。要知道,在为马哈吉·辛迪亚服务的时候,我的收入可比萨克森选帝侯还高。”
拿破仑回答说:“是的,是的,法兰西就是这样的民族,总是被自己的内斗给摧毁了。七年战争时候就是这样,蒙尔卡姆和沃德勒伊侯爵的冲突使我们丢掉了加拿大,布西侯爵和拉利侯爵的冲突使我们丢掉了印度。”
说到这,拿破仑想到在九三年,迪穆里埃的背叛,旺代的农民战争,土伦的叛乱,还有其他大一串糟心的事情,接着之后的是马拉被刺,丹东被送上断头台,又是罗伯斯庇尔被送上断头台。
最后,他居然又联系到自己被吕西安、西哀士给背叛的事情,忽然激动起来,居然又抱怨道:
“你是这么多月来第一个拜访我的人,就算知道你是贝尔纳多特的间谍,我也想向你说,现在这场该死的冲突会摧毁法兰西共和国。”
“您说的是您和第一执政的冲突嘛。”德·布瓦涅伯爵回答道。
拿破仑的双臂撑着桌子,向前俯身,坚定的反问德·布瓦涅伯爵:“是,我,拉纳,马赛纳,德赛,许多有用的将领被他埋没了。他和莫罗的将军斗争也还没有结束,总有一个要出局的。等我们这批人都被流放到圭亚那,法兰西准备靠他提拔上的白痴去抵抗奥地利人和俄罗斯人嘛?”
见到拿破仑变得如此失态,德·布瓦涅伯爵居然变得十分严肃,他将沾着甜点残渣,随意丢在桌上的刀叉拜访位置,整理了一下向内皱着的衣领,一本正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