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傅蔡玉静带着其它一众大臣纷纷出现在大殿门口,一进大殿,众人便便匐下身,一脸悲痛。
蔡玉静从袖口掏出一封信呈于头顶,失声痛哭,“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皇上!”
赵垣培原本心烦意乱,见了蔡玉静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殿上哭诉成何体统!北威的信拿来!”
侍从取了信交由赵垣培,他皱眉看了好几遍,一言不发,最后将信拽在手中沉思良久。
大殿上多一半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大臣,跪在地上不敢再哭诉,默默等了半天,“皇上…”
“你们起来,”赵垣培眼神锐利扫了一圈,“哭丧着脸,是要亡国了还是我要死了?!现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看谁敢到处声张!彭颉!现在立即派人去调查清楚!一路从白曳关去,一路从关越去北威,假如公主真被带到那里,自然会传消息出来!”
大臣跪了半天,最后悻悻下了大殿,彭颉火速派了两路人朝西去了。
匆匆下了贤明殿,赵垣培紧急将张附叫到威元殿,见张附来了,当着他的面将手边的一尊琼浆玉雕砸得稀烂,“此仇不报!我赵垣培誓不为人!”
张附听了,将信折起来放回案上,等赵垣培冷静下来才缓缓开口分析,“信中说,阿胜与韩妄不巧在祕山附近相遇,后起了冲突被带到祕关,但我左看右看,都觉得这封信有问题,看似在跟我们致歉,也承诺重处韩妄归还阿胜,但是不是太巧合了?”
赵垣培附手立在一旁,“这明显就是故意为之!好个北威,先斩后奏不说!还欲封住我们的口,让我们吃这样一个哑巴亏,我偏偏不遂他的意!”
张附行事风格沉稳,是当初被称为“太子府五杰”当中,最为稳妥的一个,听了赵垣培的冲动之言,立即提醒他,“现在阿胜还在他们手中,万万不能激化矛盾!况且,就算不考虑阿胜,皇上想想桑河之事,北威断桑河,筑高坝,要是这高坝重新被打通,上饶将会怎么样?这是我们一直以来最为忌惮的一件事,北威正是因为有这个筹码,才敢这样明目张胆挑衅。”
赵垣培听了,一阵长叹,“那你说还能怎么办?我们和亲不就是让阿胜慢慢控制万丘,借万丘之手牵制北威的北部,然后乘机解桑河之困吗?”
张附问他,“皇上,你觉得北威会当真如信中所说归还阿胜吗?”
赵垣培沉思,“要归还也不是不可以,但必定要我付出不小的代价。”
张附点头,“所以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要求,我们只不答应就是了,况且,我记得皇上对我说过,阿胜走之前曾说有事找夏真?”
这句话点醒了赵垣培,“她把张初、张妙留在夏真身边。”
“通过牵制北威的北部这条路,现在看来已经是行不通了,况且万丘原本内部问题重重,要想等阿胜控制住军权,还不知要等到何时,但如今,我们反而可以利用这件事将计就计。”
赵垣培问他,“凭阿胜一个人?”
张附不答反问,“现在她人已经在北威,不然我们还能怎样做?明日发兵攻打北威吗?阿胜不傻,比如你在万丘为她布下了许多人,她还是要给自己多备一条后路,她怕将来在万丘遇到特殊的情况,至少还能有张初、张妙这条线能活着。”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担心她在北威根本被困在某个地方,拿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不管如何,当务之急是必须要知道她的处境,而且要建立畅通无阻的联系渠道,便于今后行事。所以,现在要立刻去南歇,如果有消息,一定在张初、张妙的身上。”
赵垣将目光投向窗外,“这次我要亲自去南歇,南王那里,我还欠他一个解释,况且夏真和长仪也该回到我身边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