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韵把陆然清好一顿训,还让他给温玉道了个歉,道就道呗又不会少块肉。
“啊对不起!”
“我不原谅。”
“不原谅算了,拜拜。”
陆然清转身就走,头也没回的离开了,只听身后的温玉大声的喊着:阿姐,你看他。
温韵管不了陆然清,只能劝温玉大度一点,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反正也没吓死。
出了温府,陆然清径直朝衙门走去。
今天的天气不好,整个天地看起来都是昏昏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乌云密布,从四面八方聚集,一阵阵沉闷的雷响席卷天地。
看下这一幕,他回家拿了把伞。
等走到敬水县县衙的时候,陈林正押着一个人往衙门里走去,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女子,那女子拉着一个小车,车上是一个死人。
凑近一看,女子正是那个在街边卖唱的女孩,那身后的死人不用想就是她那盲人父亲了。
这个时候,陆然清才注意到陈林押送的人,正是同陆然清有不死不休之仇的齐雷,只见他满脸不屑,丝毫不惧马上就要住进万人惧怕的腥臭牢房。
看到这一幕,陆然清心里一惊,有不好的预感在心里炸开,他快步往前走去。
刑狱内。
陈林看到陆然清来了,立马凑上前去,沉声道:“那个齐雷杀了人。”
陆然清先是扫了一眼齐雷和那个不停擦拭着眼泪的盲女,轻声道:“那个老伯是他杀的吧。”
陈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陆然清问道:“原因是什么?”
陈林摇了摇头:“我也是今天巡查的时候刚好碰见齐雷在打那个老乞丐,等我把他们拉开的时候,老乞丐早已没了气息。”
打人的不止齐雷,还有他的小弟,加上他一共是三个人,活生生的当街把人打死,这些流氓仗着身后的虎林帮完完全全视人命如草芥,比一些山林土匪还要大胆。
“朱县令今日没来县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我就先把他带到了刑狱,等到朱大人来县衙后,再交他查办。”
陈林凑在陆然清耳边说道,这是最稳妥的措施。
陆然清点了点头,看向齐雷,毫无惧色,竟然还在笑,他的脸颊红彤彤的,眼神飘忽,像是喝过酒。
“你笑什么?”
陆然清阴沉着脸。
“笑你,笑你虽为捕快,却不能为民做主,笑你一身善良心肠,却无能为力。”
言罢,齐雷放声大笑,放肆到了极致。
盲女也不说话,就在那里哭,很小声的哭,如鼠叫一般。
这种感觉就像是老鼠被人扼住喉咙的时候,还不敢放声大叫一样。阿爹死了她也不敢肆意的哭,生怕惊扰了旁人。
胆怯,弱小,不知所措。
齐雷的笑,盲女的哭,两者在这个封闭的环境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哭笑夹杂,令人烦躁。
盲女正跪在她死去的阿爹身边,嘴里呢喃的喊着“阿爹”,“阿爹你醒醒。”
但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