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五十匹布,仅在半个时辰内便一售而空,宋澈只能在摊位保留几匹成布,登记入册做预售。
朝起夕落,一日便过。
三人忙得连午饭都没能吃一口,但瞧着册子满满的名单,丰收喜悦,足以饱腹。
“诸位,今日便到此为止,明日辰时,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咱们不见不散。”
宋澈谢去最后一批客人,推着空荡荡的板车,背着夕阳悠哉归家。
沈文君捧着册子,边走边核对,脸大写着满足二字“今日绸缎预售了三百七十六匹,私房售了七十九套,营收足有千两……”
小芹掰着手指掐算:“一个摊位一千两,那咱摆出三十个摊位,一天岂不是……岂不是能营收三万两啊?”
她惊得张大嘴巴,望着宋澈与沈文君:“小姐,姑爷,三万两……究竟是多少钱啊?”
宋澈摇头笑道:“哪儿有你想得那么容易,出摊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并不是每日的天气都如今日这般好,也不是每个街口都有梨花街客流富足……我计划的是,平均一个摊位,一日营收一百两,便心满意足了。”
小芹笑道:“姑爷您可真是财神下凡。”
宋澈嘿嘿一笑,指着小芹:“小姑娘嘴巴跟抹了蜜儿似的,必须涨工钱。”
小芹红着脸:“谢谢姑爷!”
“对了夫人,我一直很好奇,以咱沈家的财富,在苏州城能排第几啊?”宋澈突然问道。
沈文君想了想,说道:“若照此营收下去,挤进前五不成问题。”
“才前五么?”宋澈问道:“昔日扬州商会,苏州商人也不过三席,咱难道不是前三甲么?”
沈文君摇了摇头,“却不是这么算的,商人分为走商与坐商,顾名思义,走商便是走南闯北,四处贸易,譬如茶,盐,布,陶瓷等坐商便是本地商人,房产,酒楼,银楼之类
扬州商会所邀请的对象,多数都是生意四通八达的走商,有许多坐商并未参会
就财富而言,坐商其实比走商更富足,大部分坐商都是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祖业,换句话说便是土财主,喏,譬如眼前这座八宝楼,其孙老板祖宗八代便在此营生,积累的财富可多了
再而,衣食住行,吃喝嫖赌,此八样乃是人生刚需。对于一个勤劳节俭之人,一套衣服甚至可以穿几年,可他却不得不天天吃喝,住宿栖息,如此相比较起来,咱布业从市场便要弱于其它行业
不仅如此,坐商中还有许多捞偏门儿的,赌坊,青楼,艺馆等世俗场所,发起财来,简直不可估量
所以咱沈家呀,能以布业挤进苏州城前五,已是相当厉害了。”
“那如今沈家,比陈氏如何?”宋澈又问。
沈文君仍是摇头:“虽有所不甘心,但论财富还是要稍逊陈氏一筹的,毕竟陈氏在布业中算是龙头,其麾下的绣坊,织坊,布行,在苏州城中有整整八家,多出了咱沈家一倍呢。”
“我相信以姑爷的聪明才智,定能带领咱沈家成为苏州首富的。”小芹挺着胸脯说道。
沈文君抱着册子,偷偷瞥向宋澈,她不说不说,目光却十足相信。
宋澈眼神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