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虚?”
陆昭昭秀眉微蹙的呢喃一声…
张修缘见状面有不解的问道:“贫道姓张,道号太虚,自称张太虚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陆昭昭展颜一笑,未施粉黛的俏容上也随之挤出一对好看的小酒窝。
“我曾听说过这个名字,据传太虚观的张阳明张道长也叫张太虚,却不知道友与那位张道长之间有何关系?”
“那是家师…”
张修缘解释道:“太虚之名乃是太虚观历代观主的道号,只不过家师已经仙逝,故而现由贫道继承此道号。”
“哦”
陆昭昭恍然的点点头,脸上也随之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说道:“说来也不怕道友笑话,小女子久仰太虚上人名号,本还想着明日去太虚观祭拜一二的,没曾想今日竟在此碰到了太虚上人的高徒、如今的太虚观观主,实乃幸事。”
“……”
张修缘闻言愕然,神色怪异的问道:“陆道友竟也知道‘太虚上人’这等江湖名号?”
“为何我就不能知道江湖名号?”
陆昭昭反问一句,随即笑道:“说来也不怕道友笑话,小女子素来敬佩侠义之士,而令师太虚上人早年间行走江湖更是将惩凶除恶,扶危济困当做己任,三五十年前,这江南府一带的江湖谁人不敬佩太虚上人?”
这点她倒是没说谎,自从得到教主圣喻后,他接下任务来到江南府便开始着手调查圣种‘张阳明’的生平过往。
他发现,在江南府老一辈的江湖人口中,有两句小诗形容太虚上人。
一是‘粗眉卓竖语如雷,闻说不平便放杯’;
二是‘剑起星奔万里诛,风雷时逐雨声粗’。
前者是说太虚上人的外貌与性格,粗眉上竖,声音如雷,即便在吃饭喝茶时听到不平事,也会放下手头的事管一管。
后者则是说太虚上人的修为与心性,认定的贼人即便是在万里之外,即便途中刮风下雨,也会星夜兼程持剑将其诛杀。
不仅修为高绝、心性坚韧,为人更是侠肝义胆,品行高洁,这样的太虚上人谁人不敬?
陆昭昭自幼在圣火教中长大,崇尚大光明,从小接受的教诲便是光明与黑暗对立,正邪对抗,正终胜邪等等思想。
故而她虽是女身,还是教中的三位候选圣女之一,却也性烈如火,同样敬重江湖中的侠义之士。
在她的固有思想里,也隐隐‘明白’了张阳明为何会成为圣教的圣种之一。
“……”
而此时的张修缘面色很是怪异…
特别是看到那陆昭昭一脸正色的说敬佩侠义之士,敬佩自家师父,神色也不似作伪,心中更是莫名升起一种荒诞之感。
一来是他想到对方‘赌坊背后之人’的身份,所言所行有种很浓的违和感。
二来是他想到自家师父寻了一辈子仙缘,可至死都没寻到,不曾想竟有个炼气士小迷妹?
二者糅合在一起,那种荒诞感更甚几分。
怪哉…
张修缘神色莫名的笑了笑,问道:“陆道友敬佩侠义之士,却不知这赌坊怎地就成了藏污纳垢之所?昧心敛财之处?”
“道友何出此言?”
陆昭昭闻言瞥了眼一旁的金传昌,见其眼神闪躲,一幅惴惴不安之态,又联想到眼前的张太虚明明是炼气士却来赌坊之举,似是也明白了什么。
她拱拱手说道:“我也是今日才来姑苏,想着在此落脚休息片刻的,确实不知这赌坊生意有何隐情,还望道友明言。”
“哦?”
张修缘见一旁的金传昌面色都白了几分,问道:“陆道友莫非不知今早赌坊门口有赌客服毒之事?”
“这事我知道…”
陆昭昭秀眉紧促的点点头,说道:“但这赌坊生意向来规矩,赌客在此博戏也是你情我愿之事,既是赌,自然是有输有赢,赌客输了钱服毒也非赌坊本愿,难道此事还有什么隐情?”
张修缘也认可她所说的部分话,应道:“这是赌坊,赌客在此博戏确实是你情我愿之事,既是赌,有输有赢也确实在情理之中。”
他说着讳莫如深的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的又道:“但陆道友所说的此间生意向来规矩,贫道却是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