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乔爱凌和周磊赶到的时候,李大爷已经睡着了。吴冕给他们开了门,小声说明了情况。三个人头挨着头,挤在床边,仔细观察睡梦中的李大爷,发现他的眉头不时微微皱起,应该还是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吧。于是周磊留下,守在李大爷的床边。乔爱凌和吴冕则坐在客厅里,小声讨论雇佣陪诊师的事。
听完乔爱凌的科普,吴冕又自己百度了一下,总算大概了解了陪诊师的情况。这是一种新型职业,在收取一定报酬后,负责陪同病人一起到医院,帮忙挂号、代取药品和报告,以及陪伴看病等。他们的服务对象一般是老年人,也包括从周边地区来看病的患者,但大部分都是腿脚不便,或是对医院的看病流程不熟悉的人。
吴冕还了解到,其实陪诊师并不是一个凭空出现的职业,早在十几年前,不少医院就为了改善病患的就医体验,在医院内设立过类似“陪诊员”的职位。但由于“医托”“黄牛”的过度泛滥,让这项工作的开展难度变大,再加上当时的医护体系并没有把这一岗位系统化,所以导致陪诊的这种服务发展十分缓慢。
不过在近几年,陪诊服务的热度却持续高涨。如今在不少地区,空巢老人和独居青年的数量增多,人们对情绪价值的追求也越来越强烈。而独自就诊的体验确实不尽如人意,不仅要面对复杂的数字医疗系统,使用各种自助机,还要在科室和各项检查中反复折返,应对基础检查。
基本上病人每看一次病,都要在医院大楼内跑上个几圈。这要是在发热或剧痛等急症的情况下独自看病,痛苦更是加倍了,有些患者在病症的干扰下,很难做出理性的判断,甚至可能无法清醒地面对医嘱。于是除了看病需要陪同的老人之外,一些年轻人在生病时,也开始聘用陪诊师,尤其是那些远离家乡、到陌生城市就业和生活的年轻人们。
这些年轻人平时在大城市内辛苦奋斗,生病后还要忍受一个人带着病痛,辗转于医院大楼间的疲惫,承受着不适与孤独的双重打击,这种经历想想就觉得可怕。吴冕轻轻吸了口气,觉得陪诊服务发展迅速确实顺应潮流,既贴合了人们的日常生活所需,也给医疗和科技发展提供了推动力。
吴冕在网上搜索,发现很多电商平台都在提供陪诊服务,有的平台上提供相关服务的小店已经超过了五百家。在一些医疗资源比较发达的城市里,生意好的平台月销量甚至有上千单,而他所在的渡城也不例外。
因为吴冕从前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对其中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在看了网上的这些报道后,心里还是觉得这份工作也挺有意义的。他扬了扬手机,看向乔爱凌道:“凌姐,陪诊这种服务还真是不错,不仅可以帮助家属节省时间和负担,还可以让病人在看病的时候能够轻松一些,简直就是一举两得。嘿嘿……果然是有需才有供啊。”
“可不是嘛,我有个同学一时脱不开身,就给她妈妈雇了个陪诊师,陪同看病。陪诊师将病人接到医院,负责取号、排队、取片子。病人就做了个检查,什么都不用操心,检查一做完就回家休息了。这要是找亲戚帮忙,还得欠人情,也不见得多省心。所以说能花钱解决的事情,还是别麻烦别人的好。”乔爱凌也点点头,跟着附和道。
在认可了这项服务后,吴冕也从心里赞同李家雇佣陪诊师的要求,于是即刻开始比对在渡城提供陪诊服务的一些平台。很快他就从中找到了口碑最好的一家平台,然后又找到评分最高的一名陪诊师,果断留言下了单。今天下午渡城胸科医院正好有一位心脏科的徐主任坐诊,如果陪诊师接单,肯定能来得及去检查。
这是一名男性陪诊师,姓马,年龄刚四十出头。从注册的日期上看,他也就刚做了半年多,但却收获了无数好评,应该是个值得信赖的人。马师傅很快就回拨了电话,询问情况。吴冕详细地讲明了李大爷的情况,但对方听后,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当场就在电话里回绝了他们的这个订单。
“对不起,您说的这单我接不了,请您撤销吧。”